第 10 章

缠姝色 怡米 1846 字 2023-02-23

“为何?”

“有酒窝的人,天生爱笑,就像我。”

哪来的歪理,贺斐之好笑地嗤了声,继续盯着棣棠观赏。

花匠老伯养的公鸡溜了出来,咕咕地游走在花丛中,被一只蝴蝶戏耍着。

蝴蝶时而落在鸡冠,时而落在鸡尾,任公鸡怎么炸毛也无济于事,惹得阮茵茵娇笑起来。

可下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公鸡啄起了棣棠花。

物以稀为贵,北方很少见到棣棠,多珍贵啊,阮茵茵赶忙去撵公鸡,回来时随意问道:“花匠伯伯说,你喜欢棣棠,所以多种了些。”

“少时在邻居家见过一次,觉得很特别。”

“邻居家?”

阮茵茵记得秦砚与她提过,当年贺敬和沈骋就是邻居,私下里交情很好,时常往来,后来的种种,令人唏嘘。

提起这事,阮茵茵又试探着问道:“那位沈姑娘,是沈将军的女儿吗?”

在大周朝,罪臣之女,一些会被送入各地卫所充为妓,一些会被官宦收为婢或对食,还有一些,会被送入教坊司。她们中,很多惨死在了被押解的途中、深府的棍棒下、教坊司的枯井里,阮茵茵问得小心翼翼,很怕冒犯到对方。

贺斐之淡淡道:“有些事,与你无关,你不该过问。”

“可沈氏与殊兴二十六年的案子密不可分,我怎么不能过问?”

“那案子结了。”

“可你还耿耿于怀不是么。”看他沉了脸色,阮茵茵转移起话题,“好嘛!那你最喜欢哪种花?”

贺斐之稍缓面容,“花期长的。”

春色已泛滥,夏又未至,满园的斑斓等待被翠色置换,这个时节的花卉,既浓烈又脆弱,烈的是色彩,弱的是花期。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还不得不屈服,阮茵茵低头揪了揪裙摆上的绣纹,气不打一出来。

那只公鸡溜达到了两人脚边,咕咕咕的破坏了安静,贺斐之被扰了赏花的兴致,起身道:“早些歇下,有事让老赵知会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阮茵茵耷拉下肩,连公鸡啄了绣鞋也浑然未觉。

他今日心事重重的,分明是有事。

“贺斐之!”

不知心里哪个地方抽痛了下,阮茵茵追着贺斐之的背影跑过去,绕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没事。”

“自打我告诉你关于教坊司沈姑娘的消息,你就变得很不一样。我只是想知道,这位沈姑娘是不是沈将军的女儿,有什么不可告知的呢?我又不会去外面乱讲。”

“小阮。”贺斐之冷了语气,“我说了,不该问的别问。”

阮茵茵心里愈发苦涩,较真道:“你只需回答我,沈余音和沈将军是不是父女。”

“你只需做好自己。”

“你......”

阮茵茵抿抿唇,都不知自己在纠结什么,贺斐之不说,她完全可以去找别人打听,可心里梳理不开这股劲儿,就是想要从他口中得知真相。

有些事情一旦联系到一块,就会变得极其诡异,譬如在小镇上朝夕相对时,他总是把“茵”写成“音”,回京后,又时常在书房一遍遍写下“音”这个字,而沈余音的名字里,恰好有个“音”字。

两人僵持不下,贺斐之道:“殊兴二十六年的案子,越知情越危险,别再试图插手。我不是与你商量,是敬告。”

阮茵茵鼓鼓香腮,侧身让开路,嘟囔道:“我就是个客人,是外人,什么都不该问!”

贺斐之顿了顿,还是大步离去。

阮茵茵踢开脚边的石头子,决定去问秦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