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她吗?她觉得我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她从不允许我犯错。”

“先生真可怜。”她突然抬手摸摸他的头,“我总是犯错,可我阿耶阿娘还有莲生哥哥从来不骂我。”

谢珩微怔。

他贵为堂堂一国太子,说什么的都有,却从未有人说过他可怜。

她又问:“那先生可以像喜欢妹妹一样喜欢我吗?”

谢珩闻言,认真打量着小寡妇。

明丽娇妍的面孔上还带着几分青涩的稚气,那一对清澈如水的眼眸里仿佛容不下任何的心机,单纯,热烈,带着海棠着雨,芍药笼烟似的美。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不知怎的,就滑到了被粗布麻衣下包裹的那一团与那张青涩的面孔完全不相符的成熟饱满处,再往下,是一截雪白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身……

他几乎是立刻收回视线,平复心中悸动,摇头,“不能。”

“为什么?”

她伏趴在他的膝头,撒娇似的问:“先生为何不能把我当妹妹一样疼?我也会很疼很疼先生的!”

“坐好,成何体统!”谢珩板起面孔。

桃夭委屈巴巴的坐好。

可是温柔的先生她真的好喜欢。

她很羡慕先生的妹妹。

她也想做先生的妹妹,但是先生不要她。

她泄了气,耷拉着脑袋打开药箱将包用的细棉布还有药粉拿出来准备替他上药。

谢珩伸手解了圆领跑衫的系带,并未将衣裳全部脱下,只拉开衣襟将伤口露出来。

一条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就这么盘踞在他结实的腹部处,就像是上好的美玉上多了一道裂痕。

她蹙了蹙眉尖,俯身,“先生忍着点,我替先生清理伤口。”

甫一靠近,一股子极淡雅的香气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

谢珩不自在地偏过脸,不经意瞧见她鬓发间的木簪尾端竟然雕刻着一只指甲大小的猫,雕工精细到连猫儿的胡须都清晰可见。

他正看得入神,突然,腹部被人吹了一口热气,酥酥麻麻地痒起来。

垂睫一看,蹲坐在他两腿之间的小寡妇正对着那道狰狞的伤疤吹气,见他低头,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询问,“先生舒服些没有?还疼吗?”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寡妇这样不设防跪坐在男人两腿之间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说出这样暧昧的话!

不知怎么就恼了的谢珩伸手拔了她的那根木簪。

满头青丝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散落下来,将小寡妇一张小脸映衬得莹然似玉,眉目如画。

她诧异,“先生为何拔我簪子?”

谢珩不答,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如同浆果一样熟透了的嫣红饱满的唇。

桃夭见他喘息都重了,以为弄疼他了,细白的手指轻轻按压着伤口上面的药粉,却被他擒住手腕。

她抬眸,惊讶地望着谢珩,见他眼角处洇出一抹薄红,漆黑眼眸像是蒙上一层薄纱。

先生就如同开在深山里的曼陀罗花,危险却又诱人……

谢珩紧握着她的手,哑着嗓子道:“这天底下的男人,除却一母同胞,皆不会将旁的女子真当成自己的妹妹,即便是以后你遇见,他也是哄你的,只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懂了吗?”

她茫然摇头,反握住他的手,迟疑,“这……”

本打算给她一个教训的谢珩一把甩开她的手。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寡妇,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他随即想到早上的事儿,皱眉,“那你说要与我洞房,是如何洞房?”

她怯怯看他一眼,睫毛轻颤,“我说了先生会不会骂我?”

“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