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没有说话。
她的手心仍旧完完整整地抵在他的伤疤上。
姜锦当然能猜到为什么会有这些伤。
没谁比她更清楚这些伤疤是因为谁的任性而来。
重生的血肉凹凸不平,好在她的手心也算不得柔嫩。
粗糙的腠理相擦,摩挲不出一点嗳昧的意味。
姜锦勒令自己不去想他可能的经历,佯作不知,问道:“为什么受这么多伤?”
裴临沉默了很久,久到姜锦有些不耐,以为他不会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又听见了他清晰的话音。
“是为很重要的人去做了很重要的事,”他一字一顿地道:“所以有的这些伤口。”
他强调,“不是打家劫舍、为非作歹留下的痕迹。”
真有这种人,谅他也不敢到她近前来晃悠。姜锦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追问:“有多重要?她又是你的什么人?”
依旧是沉默。
是过于珍重不敢轻率回答,还是夜色太浓稠,以至于他的脑子也黏住了?
裴临想了很久,才终于轻声说,是他的妻子。
空气滞了一瞬,紧接着,便是哐的一声——
黑暗里,姜锦的动作依旧迅疾精准,一脚踢中他的侧腰。
也不知是卖乖还是真的没有防备,裴临被她精准地踢下了床,咣当跌在了床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