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看眼徐知凛,带点看好戏的姿态:“这样子,肯定是被你吓到了。”
徐知凛没说话。
“你说她那失忆是真还是假?”江廷又问:“我也在雪场摔过,但懵个半天就醒神了,怎么她这么严重,把以前给忘个精光?”
“你亲眼见过,你觉得真还是假?”徐知凛收回视线,往反方向走。
江廷跟在后面琢磨:“倒也不像是装的,反应真跟陌生人一样……”说着探脖:“那你呢,不打算让她想起点什么?”
“徐总好。”迎面有酒店员工打招呼,徐知凛颔首回应,略过这句试探。
江廷没好再提,只能请教:“那后面呢,你打算怎么样?”
“按之前说的做。”徐知凛拐进电梯间,语气平静。
江廷揿下梯键:“真赶她走?差不多就行了吧,非要这么不留情面?”
电梯很快到层,徐知凛走进去:“她自己答应的,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冷静的陈述,而非情绪化的发泄,江廷扫他两眼:“那你怎么就确定她会和梁川分?万一俩人直接领证呢?”
徐知凛面无表情,目光虚停在前方。
记忆会忘,性格却早已定型。
反应机制是深植于心的,她有她的规则外套和交往逻辑。
没了记忆而已,要说会因为这个发生什么彻头彻尾的改变,这种事他不信。
—
接近两点,沈含晶回到家。
无视响个不停的电话,她把房门反锁起来,脱力般躺上沙发。
屈辱,愤怒,更如同被人闷声一锤。
钝痛感爬上神经末梢,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交杂。
再闭上眼,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情景再度浮上脑海。
干燥烟丝,辛凉草木,还有那人衬衫领口的滚烫余温。
徐知凛,符号性的记忆,这三个字像梦境的牵引绳,虽然还不到打开所有记忆的程度,但种种都在提醒她,跟他之间真真切切有过些什么。
只是……他们之间到底结束得有多不愉快,才会让他用这种方式接近她、警告她,而且一出现就要断她的路,要把她赶得远远的。
疑问在心头盘缠,沈含晶睁眼找到养父的号码,刚要拨出时,门被敲响了。
是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