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人在为她清理完身体后仍旧留在那里,又过了会儿,那处凹陷逐渐扩大了,对方似乎准备就此躺下,霸占她这张在面积上有些拘谨的小木床。
要不是实在困得不行,瑞雅会一脚把他踢下去,一脚不行就两脚,两脚不行再加上双手,可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于是不情不愿地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了一小块位置。
那股幽深的木香变得更浓郁了,身下的床像是铺满了橡木苔,无孔不入的香气虽然让她在一开始皱了皱鼻子,宛如白捡来的孩子却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的手也慢慢离开了腹部,以一种放松的姿势摆在一边。
“瑞雅……”
她听到对方轻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于是再一次抬了抬眼皮,含糊问着:“怎么了?”
身后之人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抱住她的手臂。瑞雅有气无力地推了推,发现没什么效果后就投了降,就着目前的姿势度过了漫漫长夜。
次日醒来,和她在床上挤了一晚的人已经在厨房忙碌着,食物的香气拖着一个又一个的小钩子,不断地钻入鼻腔诱惑着她。
这种事尤做得相当熟练,以前大约就是靠这个才把她哄骗到手,毕竟瑞雅自己的厨艺仅限于可以填饱肚子。
人在寻找伴侣的时候,有时会倾向于那些能弥补自身短板的。
床尾放好了今天要穿的新衣服,瑞雅把脑袋缩回被窝,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床。
多了一个“累赘”的身体和以往相比要笨重许多,再过上几个月,她就不得不将大部分时间浪费在“静止”上了,生育果然是一件麻烦事,要是……
又出现了,那些犹如浮光掠影一般,偶尔冒出却总是不让她捕捉到的破碎画面。
她好像遇到过一个人,说孩子他来生。
瑞雅短暂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