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
飞机起飞之前,慕容轻接到了程桥打来一个电话,他的声音有点儿发哑,透着浓重的倦意。慕容轻猜测他也是一夜未睡。
“小七,这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对不住。”
慕容轻忙说:“您别这么说,之前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我说的话您都忘记了吗?”不管怎么说,对他心怀恶意,甚至于付诸行动的人可不是程桥。
程桥轻轻叹了口气,“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么说您就太见外了。”慕容轻无意识地微笑了一下。他知道,程桥的人情可不是嘴里说说的那么简单。生意上的事情暂时放一边,目前他最想求的人情就是程书安以后都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放心吧,书安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程桥果然明白他的想法。
“我相信程先生。”慕容轻看到空姐用手势提醒他关机,便对程桥说:“飞机要起飞了。不好意思程先生,我得关机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佛山之行,我获益良多,我这句谢谢可不是客气话。祝您生意兴隆。”
挂了电话之后,慕容轻长长舒了口气。佛山一行,过程虽然有波折,但好歹算是有个完满的结果。
身旁人影一闪,慕容轻抬头时发现坐在身边的高松不知何时变成了裴戎。裴戎手里还拿着一条毛毯,笑着对他说:“刚跟空姐要的。你睡一觉吧。”说着主动抖开了毯子,很小心地盖在他身上。
“我自己来。”慕容轻接过毯子往上拽了拽,“你不睡?”
裴戎摇摇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慕容轻闭上眼,喃喃地说:“到滨海了叫我。”
裴戎笑了笑没出声。慕容轻的想法他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无非是心里有事,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罢了。这人性子冷,戒心又重,自己人和外人的界线分的极其清楚。你跟他你好我好大家好,乐呵呵地打好面上的关系是很容易的。他就亲眼看见过慕容轻一团和气地给裴老的几个学生讲一些有关古玩的东西,表情、眼神都无懈可击,但是他却直觉那种平和是慕容轻刻意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他真实的态度。
问题就卡在这里了。裴戎心想,眼下这情况就是自己想挤进“自己人”的范围里去,但是人家还不让。
裴戎在飞机起飞的时候沮丧了一小会儿,但是很快这点儿沮丧就被他抛到脑后去了。他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就好像出任务的时候一条路走不通难道还坐在那里发愁吗,当然是赶紧找下一条路。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适用于任何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