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婉清的状态明显不太对,总是吃很少,睡也睡得不□□稳。她看着都很担心。不过想来也正常,父亲刚刚过世,家里的宅子又没了,母亲弟弟去了东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偌大的家族,彻底消失,她再没有能回去的娘家。这种悲怆感,换做谁大概也承受不了。
婉清嗯了一声。
一行人走到大厅,恰好遇到下楼的谢珺。
他约莫是打算出门,穿着一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装,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刚刚好,依旧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样子。
“大嫂节哀!”
婉清抬头看向他,怔了怔后,勉强弯了弯唇:“二弟费心了。”
谢煊随口问:“二哥,你的伤好了吗?”
谢珺笑说:“这都一个月,自是已经好彻底。”说罢,又问,“这一路还顺利吧?”
谢煊点头:“还行。”
谢珺走过来,目光落在采薇脸上:“弟妹第一次去北京城,习惯吗?”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一趟从北京回来,她再看到谢珺,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她点点头:“还行。”
谢珺笑:“那就好,我还担心三弟向来大喇喇的,会对你照顾不周。”
采薇笑说:“没有的事,季明把我和大嫂眉眉都照顾得很好。”
婉清附和道:“是啊,这次我父亲的丧事,多亏了三弟帮忙,不然依靠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对于两人的夸赞,谢煊只是不以为意地摇摇头,道:“分内的事罢了。对了……”他忽然话锋一转问,“这一个月来,上海这边有没有什么大事?”
谢珺道:“上海这边尚且平静,不过安徽出了点乱子,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你是说田越起义?”
谢珺点头:“北京那边让父亲出兵镇压,派去的几千先头部队,落得了个惨败,昨日父亲在南京大发雷霆,待会儿应该就会回来,和咱们商讨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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