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最小的魔修陷入了迷茫。

“‘遗世’那里,我们也不能回去了。文门主叫我们阿爹阿娘每次来,都得从‘遗世’里带出些有用的东西,剑谱、心经、药诀、兵刃……上次,我阿娘没能找到有用的东西,被迫无奈,为我盗了一把剑,为着这个,她已经被赶出了‘遗世’,我都还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我还能不能见到她……”

说着,他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

封如故却道:“这种事不要问我。我又不是你阿爹。”

小魔修:“呜——”

封如故:“憋回去。”

小魔修还是怕他,双手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发一声。

封如故很快抽完了一袋烟,伸手进储物囊摸索竹叶时,眉尖一挑。

桑落久做事也太周到了些,连他闲来自娱的箜篌都带了来。

他把箜篌拿了出来。

那是一架通体赤色如流火的凤首箜篌,琴盘形状如舟,是一大块血似的天然红玉雕琢而成,弦分阴阳双排,上镂凤凰回首,凤喙鲜艳,宛如啼血。

封如故将琴架在膝上,信手弹拨几下。

声绵不绝,颇有古意。

封如故抱而坐弹,琴调轻缓如山间流泉,像是兴之所至,取出来随便玩上一玩。

然而,琴声中亦有玄妙。

他弹了不出一盏茶时间,方才还担惊受怕、不能安枕的孩子便是哈欠连天,最小的一个已经抱着软枕,酣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