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的体内,确实带着大妖威压。但是对方怀着他的孩子,即便孩子还只是一颗未成形的小妖丹,但他的血脉不可能差,严清体内的大妖威压也有可能是那未出世的孩子的。
现在根本探查不出什么。
陶宁眼看耿一淮没有说话,知道了答案。他沉思了片刻,皱眉:“很奇怪啊。”
耿一淮眼底深沉,一言不发。
陶宁:“闹这么大一出,目的居然是严清。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何止是哪里不对。
陶宁接着说:“这么多黑妖平时在你眼皮子底下隐匿太不容易了,他们肯定知道,只要一出事,我们肯定会察觉,他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只要一出手,他们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大费周章,高拿低放,就为了感染微不足道的一个花妖,这背后要是没点什么问题,我就直播吃钢琴。”
“你以前就吃过。”
陶宁:“……”
耿大佬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将他堵了个十成十。
他被耿一淮怼了一下,直接把琴谱放下,翻了个白眼,说:“你不关心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李穆山端来一碗浓稠的汤,耿一淮小心翼翼将昏睡的严清扶起,一口一口把汤药灌入严清口中。
眼睁睁看着耿一淮慢吞吞地喂完汤药,陶宁欲言又止。
他想问耿一淮到底对严清的来历怎么看,想问耿一淮知不知道黑妖为什么盯着严清。
但最终陶宁还是没有开口。
良久,“我已经发信给天青雀了,”耿一淮说,“我说过,谁要是打扰到他——”
耿一淮低头,在严清身上留下了真龙气——比之前那个只能跟随严清的妖气有用的多,起码可以确保以后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他看着严清,眼底的杀气都被温柔所覆盖,说出口的话语却带着森森凉意。
“我杀了谁。”
……
严清醒了。
他在耿一淮的房里醒来,还没睁眼,床单被褥上沾染着的耿一淮的气息就将他牢牢围住。
他面色一红,先是愣了愣,足足睁着眼睛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迷茫了好一会,这才捡起昏迷前的所有记忆。
当时刘晓佳突然周身翻出黑妖妖气,引动了那个幻境。
数不胜数的过往记忆纷至沓来,耳边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谩骂——“废物”“来历不明”“无用”……
然后……
然后他就只记得那个被自己护在身后的那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耿一淮”了。
严清:“……”
现在回想起来,哪里还不明白那是幻境里他臆想的“耿一淮”罢了?
似乎最后还看到了耿一淮,但那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严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楼下似乎有些动静,严清猛地从床上坐起,就这么穿着睡衣,快步走下楼。
李穆山、陶宁还有耿一淮都在,陶宁正在练琴,李穆山在客厅旁的厨房里捣鼓着什么,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耿一淮察觉到他的出现,抬头朝他笑了笑:“醒了?”
严清走在耿一淮身边坐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