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格瑞姆一咬牙,揪住埃布尔的衣服,将手高高扬起,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耳光,清脆的声音响起,埃布尔的喉间溢出一声低喘,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在看见尼格瑞姆的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将尼格瑞姆的手碰了起来,慌张道:“您没事吧?!”
埃布尔的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但尼格瑞姆细嫩的掌心已经一片通红了。
尼格瑞姆惊魂未定地看着埃布尔,完全没有顾得上自己掌心的热痛,不等埃布尔向他道歉,尼格瑞姆已经一把扑进埃布尔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了他。
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带来一种难言的安全感,尼格瑞姆闭着眼,双手抱在他宽阔的肩背上,口中不住地喘着粗气。
尼格瑞姆的身体十分单薄,身上的衣服也被刚才的动作揉皱了,凌乱的衣褶和突出的脊背看在埃布尔的眼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但更令埃布尔觉得激动的还是尼格瑞姆对他的离开表现出来的恐惧和在乎,这样的心情实在太不合时宜,但埃布尔甚至开始有些怨恨自己防御力过高的皮肤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体验尼格瑞姆给予他的疼痛呢,如果能留下一个明天都消不掉的印子该有多好呀?
埃布尔几乎开始怀疑这是他众多幻梦中最大胆的一场了,直到他试探着回拥住自己的主人,感受到了尼格瑞姆身体细微的颤抖,他才彻底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在不知不觉中离开尼格瑞姆,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一股迟来的后怕叫埃布尔清醒了过来,他抱紧自己的主人,正要安慰对方,却听见尼格瑞姆冷静的声音从他胸口处传来:“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尼格瑞姆的声音和他身体上的表现实在是天差地别,埃布尔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尼格瑞姆抬起头,顶着泛红的眼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埃布尔才意识到尼格瑞姆已经气极了,忙道:“有人在叫我出去。”
尼格瑞姆继续问:“去哪儿?”
埃布尔回答道:“有水的地方。”
尼格瑞姆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说起来,除了半夜这次外,埃布尔三次听见声音周围都有水,早上和晚上他都是在端水给尼格瑞姆擦身的时候听见的,中间那一次是在倒茶的时候听见的,难不成对方施咒的媒介就是水吗?
尼格瑞姆心中有了大致的推断,又问道:“还有别的吗?”
埃布尔眨了眨眼,说道:“我听到一个名字。”
尼格瑞姆愣了一下,说道:“什么名字?”
埃布尔回忆起那个名字,心里突然猛地跳了一下,但他还是乖乖地回答道:“雷因斯。”
“雷因斯·因佩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