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她没有抱着琴过来。
只说了两句话便离开。
栖梧关上门,转身回来。
林信问道:“怎么了?花魁娘子真的伤心了?”
“没有。”栖梧坐回原味,捻了一颗葡萄,也没有吃,“她来告别,说以后就不在漱玉楼弹琴了。”
司悬撑着头抽烟。
一直待到傍晚,栖梧的钱袋子里还有几颗散碎灵石。
四个人分了分,一人得了两颗。
打开窗子,窗外还飘碎雪。或许是雪花湿重,连带着灵石烧起来也不好看。莲花还未全开,便被碎雪打落到了雪地上。
胡离拍了拍手:“这就和师父说的一样,不吉利。”
虽然不吉利,但还是风流。
年少轻狂,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笑笑闹闹,这一天便过去了。
这便是难得的一次相聚。
第二年的元月初一,胡离忙着处置公事。
又过了一年,林信的枕水村出了点事情,吴军连夜围城,他也连夜赶去。
捱到第四年,大师兄又说被缠住手脚,大约是去不了。
后来凤凰族里也闹出坏事,栖梧作为少主,赶忙回去。
一直到了第六年,起起落落、浮浮沉沉的第六年。
第160章
五年光景倏忽而过,第六年的严冬,入冬不久,密林就飘起了大雪。
密林深处也被白雪覆盖,枯枝堆起,用火折子点起火,枯枝败叶燃烧起来,劈啪作响。
林信与衍翁蹲在火堆边,火光跳跃,照在他二人面上。
人间事未了,林信仍旧是凡人之躯。
二十出头岁的青年模样,较五年前长高许多,只是身形仍旧瘦削。
鼻梁上还架着琉璃镜,一双桃花眼,映出火光的颜色,亮得好似琉璃。
他抿了抿唇角,对衍翁道:“我觉得可以了。”
衍翁点头:“我也觉得。”
林信问:“动手吗?”
“动手。”
于是林信捡起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眼前的火堆。
燃烧的枯枝散开,火堆里有两个烤得焦黑的红薯。
林信用树枝戳了一下红薯,红薯便往衍翁那边滚去。
他二人就这么,一人捧着一个红薯,蹲在雪地里,一边吃一边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