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宫不让位 妖月空 2780 字 2022-08-30

“这……你!”这不是太上宗主的位置么,你乱坐什么!

与他对上视线的瞬间,阮枫则唰地一下浑身汗毛都要立了起来,无名怒火涌上头颅,牧远歌,只有牧远歌!

可太上宗主好修养,任由弟子坐着,却也没有出言提醒的意思,他表情冷若冰霜,众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能看出他并不想坐,任谁听了救命恩人被这样污蔑,想必也坐不下来的。

牧远歌道:“不是说我是牧远歌么,我想如果是牧远歌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想必他至少有个座。”让他站着听训,在场之人没这个资格。

阮枫斩钉截铁:“他就是牧远歌!”

牧远歌不介意身份暴露,步峣见他气定神闲,深知不论是胥礼,还是牧远歌,他们这种首座级别的人物,都很擅长控制自身情绪,所以实在不清楚牧远歌是真平静还是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步峣觉得有必要分担一下火力,压低声音在他身后道:“你不要跟阮枫一般见识,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没了爹,你如果真生气,之前就该打断不让他说下去的,我觉得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放任了才会……”

牧远歌侧过脸去,笑着回他道:“为什么要打断,就让他们说啊,他们说得越多,我才能知道他们有多荒谬,多自以为聪明,多么不堪一击。”如果不是阮枫把矛头指向他,他还可以一直听下去,毕竟这线索极少却定有幕后黑手的悬案,太容易从分析之人口中了解到他的为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说实在的,他当年所做的事好像也只有一个胥礼有资格怪他,除此之外所有人,承认他也好,不承认他也罢,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说错话,自己不以为耻,难道要他为别人的狭隘而羞愧么,他笑笑就完事了。

要想让他给好处,那得按他喜欢的方式来,激将法之类的全都不管用,他死而复生后就只想尝尝纯甜的滋味。

“如果他说到你不乐意听的话……”步峣小心翼翼地道,“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也别怪他失言。”

“看情况吧,他不小了,该知道什么叫分寸。”牧远歌收敛了随意的表情,真到了那时候,他也可以选择不听。

他只想知道此事会怎么收场,他总是为长生剑宗的逆风翻盘而惊叹,他想亲眼目睹现场,哪怕有可能刺到他……他或早或晚都会反击的。

步峣提了口气,侧眸看了胥礼一眼,按理说胥礼那么护师弟的人,竟然同样闷不吭声,简直像伏蛰的巨龙。

众元老刚从牧挽惊人的举动中回过神来,道:“阮枫,休得胡言!就算你不喜承天府君,也不用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为何都不承认,阮枫转念一想,顺势道:“那他是在伪装牧远歌么?我看见了,是他毁尸灭迹,也是他烧毁了房梁上的缠龙须,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灵堂之中,有个女子可以作证。是我见识浅薄,实在是想不到别人了。”

“那女子呢?”

“守着傅琢呢。”

“太上长老,需要叫她来吗?”

“不用。”宋元太上长老道,没必要让事情复杂化,会问他这个话的人也是这个意思,不然早就直接出门了,没必要多此一问。

但阮枫这般坚持,却还是让一些人心里有点疑惑,就算不是牧远歌本人,但这人或许有心想扮成和牧远歌相似的人,至少也是个投机派,但带他回来的太上宗主难道看不穿么?

所以阮枫表面上是在攻击此人,实则是想撼动太上宗主的威严?继而进一步瓦解姜袅的支持者?

“你们试试他,试试就知道了!”阮枫就不信不能让这人暴露,明明都已经这般明显了,“步峣师叔,你这般抬举他,难道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么!?”

步峣眼观鼻,鼻观心,道:“我是抬举他么,我是在抬举太上宗主,你这都看不出来的。”

“……要不然,就试试吧,”元老们询问坐着的那年轻弟子的意思,实则是给太上宗主面子,如果是小弟子的一面之词也就罢了,毕竟阮枫是大长老的儿子,还是下任宗主人选之一,这等身份说出来的话,他们不能完全忽视,而且确实有人证,道,“如果是冤枉,再让阮枫给你赔礼道歉?”

牧远歌不为所动地笑着说:“他道歉有什么用,你们也都道歉吧。你们说这话不是也在怀疑我么,就算是我做的,我是做了什么坏事,留着那东西祸害你们才好?”

这话说的!基本上告别拥有支持者了。

“没人觉得是你做的,如果真是你做的,你自称牧远歌儿子,我们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得解释藏拙的理由,以及你的目的。”

牧远歌不为激将法所动,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长生剑宗还是和以前一样。”

杀父仇敌在前,阮枫不能忍,道:“太上宗主,对不住了,我必须试一试,我不能让他损到长生剑宗。”阮枫握住游龙,剑芒一闪,便有道剑气蜿蜒地转向牧远歌的面门,“如果他不曾藏拙,我任凭你们处置!”

“住手!”步峣赶紧去拔手中“灵照”,牧远歌低头去取自己腰间的灰黑色新剑,拇指将剑柄挑开了一条线,其实动用“一线生机”,哪怕没剑也可以,就这一刹那,冰芒刺眼,冷风袭面而来,胥礼出手,月阙将那长蛇般的剑气劈成两半。

别人不知道牧挽的真实身份,但胥礼和步峣肯定都……阮枫盯着胥礼,红着眼睛道:“太上宗主您应该很清楚,牧远歌当年正是因为没当上宗主,才愤然离山,他叛出长生剑宗,转投邪道……”

牧远歌暗自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起身,打算就此离开,已经触及他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