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正宫不让位 妖月空 2151 字 2022-08-30

胥礼道:“他还说了什么?”

姜袅直接来了句最狠的,道:“他说,他看上谁也不会看上您。”

胥礼微微点头,似乎心情不错。

姜袅越发摸不清他的思绪,道:“师尊不觉得难受吗,您是正道首座,需要这般委屈自己迎合一个没心肝的人么。”

胥礼道:“看上谁都不会看上我,可见除了我,对他而言谁都一样。”

姜袅脸上阴云密布,越品越觉得不是滋味,道:“师尊可真会苦中作乐自我安慰,那您知道他当年得知您死后,他痛骂了您一天一夜,隔日还喋喋不休。”

胥礼又哦了一声,神色更加缓和了些。

姜袅更加不解:“这您都能忍?”

胥礼道:“我的死,让他难过了。”

“难过!?”姜袅觉得他在强行开脱,不可能不在意,人之常情的东西不可能欣然接受,道,“您是没听到他当时怎么骂您的,他不是伤心难过,他是在愤怒,他砸毁了很多东西,说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胥礼抬眸看向姜袅:“所以呢?”

“您果然还是在意的,”姜袅略得意地道,“我感觉到您不快了。”

“我不快的是你理所当然转述他的话想让我反感的这个态度,”胥礼道,“你不了解牧远歌,你师叔他没有背后骂人的习惯,他骂人一般当面就骂了,背后甚至都不会想起别人来。”

姜袅不信邪了,放缓了语调坚持道:“但他为什么总在背后骂您。”

胥礼想了想,说了句让姜袅差点崩溃的话:“我是特例。”

胥礼的心情比牧远歌刚走的时候要好多了,道:“也谢谢你口风不严,告诉我这些,否则我还不知道,他这么在意我的。”

姜袅听出胥礼对他的不满,以及心情是真不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他就不说了,可事已至此,让他就此罢休是不可能的,道:“我当年跟他分开,是以为他冷血无情。师尊,我曾求他救你,但他很干脆地拒绝了我。”

胥礼背对着他脚步微顿,轻松的神情又稍稍收敛,眼里重现凝重之色,道:“你够狠的。”

“我现在才知道他是真看重我啊,我当年逼他去死,他也只是拒绝了我而已。他并不想救您的,可能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对您并没有多于师兄弟以上的情义,而您当年救他的恩,他也已经拿命还了。”

姜袅朝着胥礼的方向拱手行礼,弯起唇角:“也多谢师尊告知有关他的事,以前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师尊您都只字不提他的为人。我也无从了解,早知道他‘傻’成这样,我怎么也不会放手的。”

胥礼原本打算径直去找牧远歌说清楚,有些事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如果牧远歌硬着头皮看他两眼,盯着他当着姜袅的面解释,或许他会当成对方确实完全没那个意思,彻底哀莫大于心死,可牧远歌都心虚到看都不敢看他了,若说完全没明白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个反应好像并非完全没有商榷的余地。

而姜袅的话前半部分丝毫动摇不了胥礼的决心,后半部分却不偏不倚把他打回了原形。

好比牧远歌碰都不敢碰那次仅有的过线之举,他最忌讳的点其实是牧远歌并非心甘情愿救他,是被逼无奈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怀揣着某种亏欠和他保持友好来往。

两人或许是心照不宣,谁也不提。

他很清楚一旦点破了牧远歌最避讳的点,确实好像就跟当年没良心的师弟说的那样,彻底划清界限,分道扬镳。

不是两厢情愿,不能更进一步,师兄弟也做不成。

牧远歌回到城主府,进了自己房间,把门一关,完全没办法冷静。

事情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他死了活,胥礼也死了活,以至于他把这些不利交情的都抛诸脑后了。

可回想起来当年他自顾自宣告结束,九死一生卷土重来有幸得以和胥礼分庭抗礼,他也始终保持着不熟与无视的态度,可胥礼待他似乎还是老样子,似乎过线本身不算个事。

对于一个极重礼数的人来说,什么情况下过线不算个事儿?除非他就没在线里头。

长生剑宗里里外外,莫名其妙铺天盖地有关他和胥礼的传言,哪怕他后来追了人了,谣言愈演愈烈怎么也不消停。

他觉得长生剑宗那些人怎么搞的,为妨碍他不惜编排自家顶金贵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