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得怎么样你还会担心吗?反正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倒是你,这个时间了不回去,牧之不会担心吗?”
安以若原本没说完的话被顾煜城硬生生地打断,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她把碗放在一边,“粥凉了,一淼说你这两天都没吃什么,我想你应该多少有点饿了。还有,药我也放在这里了。你记得吃。”
他不想看到她,她知道。
安以若站起身子,“我先回去了。”
可还没等她走出卧室,就被顾煜城喝住:“安以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既然当年那么狠绝的退出他的生命,那么就由着他自身自灭好了。看着她僵直的背影,顾煜城问出了酝酿了多时的问题:“当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他:“煜城,你就当我们是缘分尽了。”
安以若等不及看顾煜城脸上的表情,匆匆的走了。
顾煜城看着安以若离开,还没有退烧的脑子,沉得不像话。他端起安以若煮的粥,明明是怀念已久的味道,可是却那么苦那么涩。
安以若一次又一次的回避,更加坚定他原先的那个想法——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
安以若到家的时候,居然发现林牧之比他早回家,洗漱好了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她回来只抬头看了一眼,目光继续回到电视上。
安以若换了鞋过去。呵,他居然也在看世界杯。只是关了音量,像看默片一般——真是怪癖。人家看世界杯就是图个兴奋,图个热闹,哪有像他这样的。
安以若进浴室,把林牧之那瓶用完的沐浴液扔进垃圾陋篓里,换上刚买新的一瓶。她和林牧之就是这样,很多东西,坚持着自己惯用的习惯。
洗漱好出来的时候,林牧之依旧还在客厅。她站在一旁看了一会,除了看到两队人马在绿茵场上跑来跑去,连进球都没看到。这几天,办公室里那些人都因为世界杯讨论得热乎朝天的,而她实在不知道一个球居然会藏着那么大激情。
“林牧之,这个球有那么大的魔力吗?连你都在看。”
“是男人,都有世界杯情结。”他简简单单的一句。
沉静了片刻的情绪,因为林牧之这句类似的话,又开始浮浮沉沉。
06年世界杯的时候,正好是他住院的那段时间,而这也似乎是他养病期间唯一的乐趣了。他说,一直来都有个愿望——带他心爱的女孩去看一场世界杯。他说,等下一届世界杯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去现场。
林牧之看以若没有久久没有答话,转头看她,眼圈红着,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安以若,不要和我说你把世界杯看成八点档的琼瑶剧。”
她回神,什么也没说,收拾了他茶几上冷却的咖啡:“晚上喝咖啡,也不怕睡不着,我给你温杯牛奶。”
躺在床上良久,安以若却酝酿不出半点睡意,脑中关于过去的片段,一遍一遍的回放。她闭着眼,问林牧之:“你有没有特别留恋的人和事?”
久久没有回答,她想着,也许他早已经睡了。可过了一会,他却回答:“谁没有一段留恋的过去,不过是留恋程度不同,有人是日日翻出来拜读,有人是彻底地封存。”
安以若想起很久之前他办公室的那副画,翻了个身,面对着他:“那你呢,你是那一种?”
“对过去的怀念,是对现实的背叛,而我向来讨厌背叛。”
林牧之的这句话,让安以若泛起一股心虚。她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她和顾煜城的往事告诉林牧之,因为她不敢确定他是否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