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就毁在这对比上面了。
睿哥儿的聪慧以及少年得志,比得洐哥儿愈发不堪了。
虽说年岁要小一些,可到底睿哥儿在洐哥儿这个年岁的时候,都已经进了太学了。而他自己呢?身子骨一直不好,这学问也无法太尽心。若是性子开朗一些倒是无妨,可骨子里却是个要强的人。这身子稍微松快一些,就立刻去苦读,等又病倒了,也不能好好地养着。
一直反反复复的,他能痊愈倒是怪了。
这些情况,不单是洛芸蕊知晓,洛家的其他人都是明白的。可说白了,这些事儿已经成为了洐哥儿的心病,哪里是旁人几句话能够说通的?哪怕睿哥儿本人也没有法子,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好让洐哥儿不要总是记挂这件事情。
可问题还是来了,对于睿哥儿来说,要避开洐哥儿是很容易的,他刚进官场,事儿本就很多,加上最近还要忙着亲事,哪怕让他好几个月不在洐哥儿面前露脸也是完全可以的。可洐哥儿会怎么想?
本是好意,但洐哥儿却觉得自己无用,愈发有些厌弃自己了。加上身子骨一直没有好利落,这性子也有些古怪了起来。
“说不定这一次大伯父遭难未必是件坏事呢。”
听着洛芸蕊喃喃自语,秦少天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过来。
“这人呢,首先得有自知之明,没有哪个人是十全十美的,他这么逼迫自己去做根本就无法做到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吗?”这里的他,自然指的就是洐哥儿。
洛芸蕊叹着气,心知秦少天说的是事实,可也明白洐哥儿那根本就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你说的倒是轻巧,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未必就能看得那么清楚。”
“这跟年龄无关的。这么说吧,蕊儿你想想看蕾儿和曦儿你就会明白了。有句话你听了不要不高兴,真要是算起来的话,蕾儿是处处不如曦儿的。”
洛芸蕊有些诧异,随即却是赞同地点头:“确实,无论是出身还是容貌,或者是女红诗词之类的,蕾儿都是不及曦儿的。”“对,可曦儿也不是最好的,京城里比她出色的大家闺秀多了去了。你觉得曦儿能够接受旁人处处比她强吗?或许她能接受吧,不过却是很在意的,说不定还会背着人偷偷哭泣。可蕾儿呢?你就是跟她直说了,她哪里哪里不好,你觉得她会如何?转眼就给忘了吧?”“照你这么说,没心没肺可真是好。”洛芸蕊摇了摇头,默默地叹息着:“还是应该想个辙儿劝劝洐哥儿。他说起来年岁是不小,可再过几年也该成人了,若是这学问方面没个成就,倒是给他找个事儿做做呢。这一日大过一日,他又不是姑娘家,瞧着大了说户人家也就罢了,他将来却是要鼎立门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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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83 急怒攻心
483 急怒攻心
从跟着秦家一块儿上京后,洛家大太太就一直在后悔。原先,还在泸州城的时候,洐哥儿虽说身子骨是有些不好,每年都要生几场病,但至少平日里面却是好好的。可自从在路途中吃了苦后,加上到了京城又有些水土不服,洐哥儿几乎就没怎么好过。
也就是洛芸蕊派人送了一些好药材过来,一月里头有个把日稍微精神头好一些,可即便如此,洐哥儿也是忙着做学问,竟是生生地把身子骨给弄坏了。
如今洐哥儿的情形便是,春季里常咳嗽,有时候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自然人也没了精神气。夏季对他来说却是真正的苦夏,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勉强喝些祛暑的粥品,却又是上吐下泻的。冬日里头却是整日躺在床上,时常发烧不说,就连起身都有些困难。
唯一稍微好过一些的就是秋日里了,可洐哥儿的性子太过于要强了,一旦身子骨有些好了,就硬要看书写文章,有时候任性起来,更是熬着夜头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