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猛然抬起头望向凭空出现的男人,惊得眼泪都忘了擦,只是愣愣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休息室,我一直在里面,”秦浅淡淡道,居高临下地瞅着她,“你挡住门了,我要出去。”
“哦。”天真讪讪地应声,往旁边挪了挪。
“你还打算哭多久?”秦浅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有些无力。
“你管不着,”天真红着眼睛吸了一下鼻子,忽然觉得不对劲,噌地就站起来盯住他,“你……你都听见了?”
“我耳聪目明,想听不见也难,”他嘲讽道,“你哭得那么悲痛,我想好好休息都不行。”
他原本挺享受独处静思的感觉,谁知被迫听了一部悲情戏码,把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灵感都吓跑了。
“吵了你是我不对,但你可以选择不听啊。”天真小声咕哝,伤心的情绪还没散去,又陷入被人撞透心事的尴尬中,她简直羞愤欲死。
“你是希望我自己堵住耳朵,还是在你们热情表演的时候不客气地请你们出去?”秦浅冷冷瞥了她一眼,“反了你了。”
天真默默瞅了一下他的脸色,哀怨地低下头,觉得今天简直背到家了,先是碰上陈勖这个冤家,现在又挨批。
“女人的眼泪要是不让男人看见,流了也是白流。”秦浅居然大发慈悲地自桌上抽了纸巾递给她,但嘴上仍是十分刻薄。
“你不是男人啊,你不是看见我哭了么。”天真不服气地回嘴。
秦浅沉默了半晌,似是对她无厘头的话有些无语。
“我不是你男人。”他缓缓开口。
天真看着他有些诡异的表情,忽然觉得他说这句话有些好笑,虽然说不出笑点在哪里,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好,鼻涕眼泪全崩溃。
秦浅更觉崩溃,僵着俊颜又抽了几张纸给他。
“谢谢。”天真接过,闻到他指间淡淡的烟草味。
“你抽烟?”她好奇地问,“什么烟?”
天真母亲非常讨厌人抽烟,所以她从小就被灌输抽烟者非善类的观念,而陈勖,昔日阳光俊朗的少年,也是不沾一点烟火。
秦浅自口袋里掏出烟盒:“davidoff”
纯黑色的大卫杜夫烟,设计简单优雅,一片纯净黑色中飞扬着字母logo,天真接过来,有些爱不释手:“很漂亮呢。”
她那模样,像是逮着什么宝贝似的,秦浅无奈道:“给你吧。”
“真的?谢谢,”天真笑望着他,“我认识的人没多少抽烟的,读书时朋友们基本都是万宝路,还有国内的烟,这种是第一次见。”
“还有很多别的颜色,”秦浅淡淡道,“davidoff烟有一个很有名的顾客,名字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
“谁?”天真眨眨眼,一头雾水,“这家伙很有名吗?”
“他另一个名字,叫列宁。”秦浅看着她表情隐忍。
“啊……”天真惊讶地望着他,“我知道列宁有个很长的名字,没想到你居然能记下来,真厉害,莫非你是共产主义者?”
秦浅觉得继续跟她对话智商都会被带着下降,于是嘲讽道:“我以为在共和国成长的孩子会知道。”
天真汗颜,却不由腹诽,列宁就列宁,装什么啊,把名字念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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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有人喊kev
他拉开门,刚走到门口又仿佛想对她说什么:“你等——”
还没等她说完,天真已跟上了他:“你怎么不走?”
一瞬间,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天真眼角泪未干,一双水眸和鼻子都红的,是个人都看得出她定是大哭了一场,而她身前的秦浅则是沉着一张脸——一股暧昧的气氛顿时在空气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