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一组舞曲后,现场响起了《天地》的前奏。
这首歌是我从前写的,不过这前奏是沈唐写的,那一年我还是个小女孩儿,沈唐坐在我家的破旧钢琴前,弹了这一段旋律,一段未完成的旋律。
岁月的道路,
无声的人流,
悲哀之水漫过我的脚下。
迷惘的水域,
一再的回忆,
悲哀之水没过我的头顶。
在那世界末日之时,
请跨过生命的界限。
惩罚的天火咆哮着降落,
肮脏的躯壳正化作尘垢。
依然沉迷于这罪恶。
堕落的依旧堕落,
毁灭的只能毁灭。
凄迷决绝,
惊天动地,
淹没过去
翻天覆地。
如若这天地无情,
怕什么尘埃飞舞
“大哥哥,这是你写的么?叫什么名字?”
“是我写的,不过还没有名字,因为我还没有完成,而且……恐怕永远都写不下去了。”
“为什么写不下去了?”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反复地弹起这段曲子。
“那这个音乐有什么故事?大哥哥,你讲给我听吧!”
“讲的是《俄狄浦斯王》的故事,讲的是不可违抗的命运,讲的是悲哀、毁灭、死亡、耻辱和一切有名字的灾难是如何落在我们身上的。”
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我,也许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可以站在十万人的体育馆里开自己的演唱会,唱我自己的歌。没有想过,我能唱一首我写给沈唐的歌。
间奏响起,台下的歌迷们随着节奏摇晃着手里的荧光棒,这一刻,我忽然很想哭。
堕落吧!
死亡吧!
毁灭吧!
让我的身躯无声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