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围着他兵荒马乱、手足无措的时候,戮十三幽幽的睁开了双眼,很是不悦的样子:“哭丧吗?”
众人惊愣住了。
戮十三淡定的抚开他们的手,退了退身与之拉开距离,然后重新躺下。
道袍上的水珠还在滴答。眼睫与长发湿漉漉的。
他却没事人一样枕着手臂:“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弋染淡声问:“你没事吧?”
秦煜已经大概反应过来了。
戮十三:“你觉得呢?”
见他这般态度,弋染噤声。
他并不是在装死人,也没有遇见什么事情。
他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封闭五感浮在水面顺流而下。不知要漂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漂到哪里。
“那你……”弋染没有说完便被拉了下。
秦煜问:“只有你一个人吗?二十三呢?还有之前……”
戮十三:“谁知道。”
秦煜又问:“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还是……”
戮十三偏了偏头,深沉的眸子里有些庸散:“你怎么废话这么多?”
秦煜垂下了头。
听到戮十三这种语气,弋染很是不快。
他挡在秦煜身前问道:“师叔不过是关心你,何必如此?”
秦煜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角,弋染却并没有停止,反手便握住了他继续道:“你分不清好赖吗?”
这几句话凉凉的,虽不是戮十三那般不耐烦,却是连温度都不带了。
很难说他们这两种语气哪一种更伤人。
戮十三敛着眸子看了他半晌,面无表情的说:“我如何,自然是喜欢如何便如何。”
不只是弋染听了生气,即便是不认识的人听了都能被气的说不上话来。
但反观秦煜——这个事件不被尊重的本人却似乎并不介意。
他用另一只手扯了扯弋染,拉到身后:“我们走吧。”
弋染咬牙强忍着,任秦煜拉着他出门。
身后的戮十三:“记得关好门。”
“你!”弋染忍不住又退了回来。
像先时一样,秦煜还是拉着他往外走:“我们走吧。”
房门被慢慢合上,房内的戮十三却低低笑了两声。
那笑声,轻蔑、讽刺。
“师叔?”弋染额角的青筋都凸起来了,可见是真的忍了满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