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染有些微惊,但还是提醒他道:“可是我叫不醒师叔,还是师兄……”

“我叫不醒他的,”他哑声打断他,笑的苦涩:“说不定还会被一起被困在里面。”

“弋染,只有你可能。”

许久,两人对视,没有说话。

如今的戮十三虽然沉郁,却很是伤情,一双幽暗的眸子里盛着的全是沉甸甸的暗淡光泽。

“因为我跟他长得一样吗?”

戮十三直视着他,缓缓道:“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弋染没有办法明确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许久不曾说过一句话。

……

戮十三亲自动手,为弋染换了行装。

大抵是因为‘见过’一次,他清楚地明白着,如今自己是被打扮成了那个人的样子。

“带上卿月。”

弋染抬起手中的剑,眼眸微敛,神色晦暗。

原来,他才是这把剑原先的主人。

……

月镜池的天色又好了许多,连那大片的扶桑花也更是娇艳美丽了。

秦煜膝捧‘上弦’靠在那人怀中,依旧在学琴。

他心情很好,那笑容与平日不同,单纯美好,像个懵懂的孩子。

至于那个人,他依旧神情浅淡,看不出情绪。

“他没有什么情绪,大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

但是这种面无表情会有一种极其细微的笑意,也许不易察觉,但亲近之人一定感受得到。”

弋染调整着神情,下意识握紧了卿月剑。

仔细看看,那哪里是他?只是相貌相似而已。

别在腰间的并非‘今声’,只是与之形状雕饰相似,却通体翠绿的另一只笛子;

身上悬的也不是‘初魄’,虽然看起来几乎一样,但依旧有着细微的不同,材质色泽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玉佩;

还有那把琴,‘上弦’是一把七弦古琴,而这一把虽然几乎一样,却没有弦。若非指尖落下时隐隐而现的灵力波动,这根本就算不得一把琴!

这个人,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完全是不同的、另外的、与他毫无关系的!

“秦煜。”他走进了,轻声唤道。

……

“‘秦煜’,他很喜欢这个名字,你这样叫他,他一定会应得。”

戮十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