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回到秦山上的别院了,四周有些黑漆漆的。他觉得有些口渴,就叫了一声:“道长?”
并无回应。
于是他摸索着下床,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伤口,他缓了一会儿。
被太阴处理过了,但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可是他人呢?
雨哗啦哗啦的落着,远天的惊雷劈下来,瞬间让他颤了一下。
秦钰推开窗子往外看去。
大东方
雨幕像是天河泄露,太阴立在雨中,微微仰着头看天。
在他的不远处隔着雨幕有一道十分模糊的身影。虽模糊却十分熟悉。
他跌在地上,华丽的衣衫被血迹、法力还有雨水浸泡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呵呵。”
模糊的笑声响起来。
太阴那双已经睁到干涸的眸子有些异样的动了动。
“我真是不知道该感激你还是拉你一起陪葬。”
太阴哑声回到:“我没错。”
他没错。而且功德无量。
对面的人抬起眸子,隔着厚重的雨幕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拒绝飞升。”
“……”
“也第一次见利用天劫斩杀别人。”
“……多亏有你。”
“从今日起鬼界不欢迎你。”
蓦地,只剩下天漏般的雨幕。
秦钰冲着窗子外面看了很长时间,后来有道月色的流光快速的飞了过来。门扉打开,他忽然被拥入一个湿透了的怀里。
“道长你干什么?……我还受着伤呢!”
……
“那天发生了什么?”裴劫下意识问。
月仙的身形有些不受控制的恍惚:“上天告诉我,阿钰是我的劫……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可能会跟大家一样。”
大家,是除了潮涯之外的其他十个人。
“传言都是假的,我们在六界中已经没人了。”
阳乌释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前途,从此只是世上一个普通的苦行僧。
长生在青城山化成了不败草木。
还有惑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