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总是会给她种真的很萌很可爱的感觉。
拿了汗巾擦了擦男人脸上的汗,曾梦痕看着疼得一身是汗也一声不吭完全不给她添麻烦的他,忍不住又伸出手,揉他的头发以示安慰,顺便轻声道:“就差一条腿了,忍着点儿。”
“是。”男人利落地答,与往常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闭了半刻的嘴,忽然又开口:“谢谢您。”
曾梦痕一怔,看了他一眼,才答道:“哦,不用。”心中却暗自惊讶,这可是这男人第一次在她没有问话的情况下主动和她说话啊。
心中有点小窃喜,曾梦痕勾了勾唇角,竟生出几分少女时期看融化冰山男幼稚loli文的快感了……她这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摇了摇头,她动作迅速地处理了剩下的伤,这才算是上完了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忽然觉得论紧张程度,自己还真不比这男人差多少了……
握着汗巾瘫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看着床上的男人缓过了劲儿,想来也不是很疼了,这才又起身,替他擦净了身上的汗珠,又体贴地盖好了被子,顺口便开口想要称呼他,这才忽然想起……
“那个……我应该怎么叫你?”他似乎没有名字。
“回小姐的话,称呼下奴‘奴’便可。”
“……那种称呼的话,还是算了,”她直起身来,“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下奴谢小姐赏。”
“这就是答应了?”曾梦痕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所以,叫‘天佑’吧,如何?”立意也简单得很,就像过去她曾祈祷过的那样,愿上天保佑他,不求别的,能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下奴,谢小姐赏。”
“先说清楚喜不喜欢啊。”她不满地扁了扁嘴,竟像小孩子邀功似的道。
“喜欢。”男人依旧恭敬地答道,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
曾梦痕不由又扁了扁嘴,有些失望,好在也很快就释然了。想来这面瘫也不可能有什么别的表示。她的心意到了,就够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却是,目不识丁的他会去专门偷偷学字,只学“天佑”二字,直到把这二字练得漂漂亮亮……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小姐,汤来了。”也就曾梦痕给忠犬起名后的不久吧,小姑娘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嗯,桃红。”曾梦痕看着桃红放在桌子上的汤,对她感激地笑了笑,“辛苦你了。”
“这是桃红应该干的,哪里谈得上辛苦?”桃红听着,轻轻笑起来。
就在一天前,曾梦痕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向桃红编了一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几分假几分真的瞎话——如果你还记得,就是关于“男宠”的那个。
每次想到这段假话,曾梦痕总是会忍不住感叹下,虽然桃红还是个不知事的孩子,但也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丫头。
那日,桃红在听到她这样的宣言之后,只呆愣了片刻,就低下头。半晌,在她抬起头来时,已经神色如常了。
微笑着,她说:“难得小姐碰上了顺眼的男人,真的是太好了呢。”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桃红对天佑满面怀春的时候——也许是原本就并不很在意的?总之,她试探了多次,得到的就只有“桃红已经对他没有兴趣”了的答案。次数多了,她也就不在乎了。
虽然一直认为一见钟情是最最肤浅的爱情,也因此一直鄙视着;虽然一直觉得交往起码一年以上的爱情才勉强算是爱情;虽然她一点也不想承认……但是,该承认的恐怕还是不得不承认的,她怕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只认识了五天的男人。
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不过是一种雏鸟情结,只是,据她所知,有雏鸟情结的人只是把那个对象当成父母亲一样的人而已——你会对你的父母心跳加速时有脸红不想让自己的丑态展现到对方面前?
不仅如此,她还很想照顾他,不想让他再受伤,很想试着让那张面瘫脸换个表情,还有……一点儿都不想让桃红靠近他,更别提顶着红扑扑的小脸大献殷勤。
所以,她其实,已经把桃红看成了自己的情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