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扶住墙,本以为缓一下就会好,结果没想到那缩痛竟然持续增强,令他顿时出了浑身冷汗,腰也直不起来了。
他只好咬紧牙关,靠着墙躬下身,按着肚子浑身发抖。
“温言!”
炎飏和温宁跟了上来,温言抬起头,不过只是短暂的几秒,他的眼前便出现了重影,连两张近在咫尺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
救护空轨车很快就来了,医护人员们抬走温言一路急救,炎飏和温宁担心地随在一旁。
果不其然,温言怀孕了。
胎儿还不到二十天,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何况温言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又赶上了这场大闹,流产征兆便顺理成章地出现了。
保胎持续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最后总算有惊无险,胎儿没事,温言也无大碍,只是还需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单人病房里,温言面无表情地靠在床上。
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就像浓墨层层叠加的沉云,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天,但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每一个感觉都依然清楚分明。
这一天来,他的两位父亲也一直守在医院,可他心中却无一丝波澜。
连带着他对与陆杉有了孩子这件事也难以做出正确的反应。
明明、明明从前的许多时候,他都曾畅想过有朝一日与另一位父亲相见,以及怀上新生命的场面和……喜悦。
原来百般期待的东西真正实现了,也不一定就会是喜悦。
温言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
陆杉的野外训练还有四个小时就结束了,按照习惯,他会在结束后的第一时间拿到手机,再第一时间联系自己,问自己在做什么,晚上想吃什么,或是直接说出他准备已久的安排。
可是今天,稍后,他该怎么回答他呢?
时间推移,温言心中越发紧张。
然而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陆杉没有联络他,而是在第五个小时刚过的时候,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言言!”
陆杉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他穿着一身明显是经过了许多摸爬滚打的皱巴巴的训练服,带着浑身热汗与一脸焦急冲到了他的床边,想拉他的手摸他的脸,却因为尚未来得及洗澡而忍住了。
炎飏和温宁随即跟了进来。
温言看着他们。
昨天中午以后,炎飏在温言面前再也无法端架子摆威严了,他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我给他发了信息,说了一下你的情况。”
温言又看向陆杉。
“言言你吓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杉一脸后怕,同时回头看炎飏,又更加迷惑地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温宁。
温言明白了,目前陆杉知道的只有他怀孕又差点儿流产的事。
他垂下眼帘,平静地说道:“说来话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杉一怔。
炎飏与温宁都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