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弘业唰地站起来:“你回来多久了?”

知道他想问什么,司怀实话实说:“好一会儿了。”

“放心,不该听的都听见了。”

司弘业嘴角抽了抽,为了保持住父亲的形象,立马转移话题,先发制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了?!”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司怀哦了一声,轻飘飘地说:“早点回来的话,听见的不是更多了么。”

司弘业面不改色,继续转移话题:“修之呢?和你一起回来的么?”

“你怎么不让他进来坐坐!”

司怀嗤笑一声,搬出司弘业自己说过的话:“这都几点了,这么晚还请人家来坐坐?”

每一句话都被怼回来,司弘业的怒气蹭蹭蹭往上涨:“小兔崽子!”

如果是在平时,费秀绣肯定要劝司弘业了,但这会儿她还有些生气,插嘴道:“小司是小兔崽子,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丈夫!”

“好啊司弘业,你骂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颇有种小情侣吵架的既视感。

司怀撇撇嘴,头也不回地上楼。

回到房间,他先把书包里的魂瓶拿出来透透气,再找出三根香点燃,插入放在祖师爷牌位边上的铜制小香炉。

三根香平整直立,紧凑在香炉正中,火苗上窜,色泽明亮,空中泛起淡淡清雅的沉香。

“祖师爷,这是咱们表弟的香火,看见这魂瓶了么,也是他捐的,价值二十万呢……”

司怀说了一遍昨晚五奇鬼的事情,香的火苗四溅,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燃烧的啪啪声。

见祖师爷听得开心,司怀摸了摸兜,掏出一个小红本,翻开说:“还有件更开心的事。”

“我领证了,就和住在对面的那个陆修之。”

司怀顿了顿,想起白天和陆修之的对话。

“陆先生,我看今天是个黄道吉日。”

“宜嫁娶?”

然后午饭结束,他就和陆修之去领证了。

这就是得道高僧的风范,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香灰溅到手背上,不烫不痛,只是温温热热。

司怀回过神,絮絮叨叨继续和祖师爷聊天:

“他体质好像很特殊,阴气比鬼还重,和他呆在一起鬼都主动来找我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发扬光大咱们道天观,走出亚洲,走向世界……”

说完自己和陆修之的事情,司怀忽然感觉肩膀有些沉重。

从今天开始,他不仅要发展道观,还要养家糊口。

这让原本就不富裕的他,雪上加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