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贴上去的瞬间,细高个儿僵在原地,乌黑的眼里充斥着难以置信:“你、你是道士?”

“司、司观主。”

钱老板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到司怀身边,见细高个儿一动不动,问道:“这、这就被制服了吗?”

司怀点点头。

钱老板悲愤地叫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抡起王八拳,对着细高个儿一顿乱打。

他本来是触碰不到阴魂的,但因为细高个儿这会儿被镇鬼符镇住了,钱老板手中又攥着平安符,还真揍到了细高个儿。

钱老板一边咆哮一边狂揍:“这店面是我正正经经签合同租来的,你他妈知道店开在学校边上一天的租金要多少钱么!”

“这几天下来害的我口碑变差,他妈你知不知害我亏了多少钱!还敢出现吓我!”

细高个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被钱老板一巴掌拍了回去。

司怀见钱老板神情激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便出门问路边的烧烤摊摊主:“老板,还剩多少食材啊?”

烧烤摊摊主指了指一旁的三轮车:“多着呢,里面都是。”

司怀看了眼:“那剩下的我全要了,等会儿您直接送到那家川菜馆就行了。”

烧烤摊摊主愣愣地看着司怀离开的背影,透过川菜馆的玻璃窗,隐约看到里面对着空气乱吼乱打的钱老板。

该不会一个个都喝多了吧?

司怀回到川菜馆,玩了会儿手机,钱老板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瘫在一旁的椅子上。

细高个儿缓了会儿,发现自己终于能说话了,怒道:“什么你租的店铺!这沿街的店铺都是本少爷的!”

钱老板立马说:“不可能,王总的儿子我见过,活的好好的!”

“什么王总,”细高个儿冷哼一声,“这条街,数百年前是我宅院,你说的那个王总,应该算是本少爷的后辈。”

司怀撩起眼皮,上下打量细高个儿。

浑身泛黑,上半身光着,只穿着短裤……

司怀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叫什么瑶?”

细高个儿愣了会儿:“你、你这道士竟然知道我的名讳?”

他震惊不已,都忘记自称本少爷了。

“我、我名垂青史了吗?”

司怀淡淡地说:“你这叫遗臭万年。”

钱老板听得一脸懵逼,小声问:“司观主,您认识他吗?”

“《述异记》里讲过。”

述异记有一篇文专门记载了细高个儿。

司怀随口说了几句:“瑶亡后,有一鬼,细长黑色,袒著犊鼻褌,恒来其家……子非所畏,若以钱见掷,此真见困。”

他说的是文言文,钱老板听得似懂非懂,压低声音问:“最后几句话的意思是?”

司怀:“就是和他说怕钱就会拿钱砸人。”

钱老板恍然大悟,感慨道:“所以您刚才的行为是效仿古人……”

“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