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这四串当我送你们的好了,真倒霉。”糖葫芦小贩骂骂咧咧地推着车离开。

司怀用胳膊肘杵了一下董大山:“你怎么了?”

炽热的阳气拂过,驱散了全身上下的阴冷。

董大山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回声音。

“我、我刚才好像撞鬼了。”

司怀从他手上拿了一串冰糖草莓,一口一个草莓,嘎嘣咬着说:“那老板是人。”

“这草莓还挺好吃的。”

“不是他。”

董大山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买草莓的时候,听见你在背后喊我名字。”

司怀撩起眼皮,含糊地问:“你幻听了?”

董大山:“……他喊了我好几声。”

司怀想了想:“那你幻听了好一会儿?”

董大山:“……”

司怀又扫了眼董大山的身体。

刚才没有阴气,现在也没有。

“我真听见了。”

董大山擦了把额头的汗:“不止是你的声音,它后来还变成了其他人的声音。”

“一直想让我回头,我他妈吓都吓死了,谁敢回头……”

司怀往他身后望去。

后面是马路,马路的另一端是小巷,没有路灯,月光下,隐约看到一丝阴气。

司怀嘴角的笑意减淡,从兜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递给董大山:“从你工资里扣。”

董大山紧紧攥着平安符,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提醒道:“你这冰糖草莓是我买的。”

司怀咬下最后一颗草莓:“老板没收钱。”

董大山:“这可是用我撞鬼的好运换来的。”

司怀哦了一声:“那给你便宜十块钱。”

“收你九十。”

“……”

回到咖啡馆,两个女生还在刷手机短视频,显然没有注意到董大山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司怀和董大山来了,短发女生笑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采访吧。”

她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问道:“司观主,你作为商阳大学的大一新生,是什么机缘巧合让你又成为了道天观的观主呢?”

司怀淡淡地吐出四个字:“继承家业。”

短发女生脸上的笑容凝固两秒,继续问:“道士也可以结婚生子吗?”

司怀解释:“分派别,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