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光顿时精神一振。
难道这木头似的人也开了窍,看不下去这种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毫无原则的恩爱狗行为,准备再给对方一点教训看看了?!
在爱人的拼死抢救下,秦海一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虽然腹部仍然隐隐作痛,身子发软,但比起之前昏死过去的状态要强多了。
他和小囡差一点生死别离,正在缠.绵温柔,身后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秦海一和女人暂时分开,就望见先前那个差点将他杀死的人又走过来了。
他心下一颤,警铃大作,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肆意挑衅了。
喜欢恃强凌弱的人,往往也是畏惧强权的人。
秦海一喜欢折磨手下败将,但当面对明显比自己强的人时,他就变得十分谨慎,甚至后怕了。
他很想问问对方,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搜罗来的两条斯克列罗龙是不是被对方拿走了,但又问不出口。
一来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二来则是不想激怒对方。
秦海一当然更不可能去问身旁的女人,毕竟这是他作为男人的失败。好在他的小囡一如既往地爱他,将他看的最重要。
秦海一将女人护在身后,本想逞强做做样子,但在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他却又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们的伤已经好了,”走过来的人仿佛没看见秦海一后退了一步,非常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要求,“离开这里。”
陆逢灯的声音干脆利落,毫无转圜的余地,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们,仿佛在下达最后通牒。
这种命令式的态度让秦海一心里十分恼怒,但是他也只敢在心里恼怒,不敢出一声反对。
他咬着牙关,表面上一个正眼都不给陆逢灯,实际上是连脸都不敢抬,生怕自己内心的愤恨泄露出来,让对方瞧见导致自己此刻丧命。
秦海一不明白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但此刻的他可没有时间想这些问题,也不敢在这多逗留,立刻拉着身旁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了。
陆逢灯站在稀稀拉拉的雨幕中,注视着两个人的背影。等到对方缓慢地下了山道,他的脑袋上忽然出现一只穿着专属粉色小雨衣的小怪物。
“嘤嘤嘤!”
小怪物的触手扒拉了两下湿湿的雨衣帽子,就被陆逢灯抓下来塞进了衣服的前襟里。
刚刚大坏蛋又把它放进黑黑的空间里了!现在才把它放出来!
还是大坏蛋的衣服里待着最温暖舒服!
小怪物一边擦了擦自己的粉色雨衣,让大坏蛋的衣服不要被沾湿,一边美滋滋地心想。
山洞里的顾雪中他们很快也跟着走出来。
祝元光顺着陆逢灯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秦海一和那个女人相互扶持着下山道,下的非常艰难,跟之前脚踩风刃,身轻似燕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忍不住道:“那个女人修习的应该也是治愈术吧,我看她的治愈术好像远没有你厉害。”
对战的时候对方愈合的速度都追上风刃划开口子的速度了。
陆逢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那个人伤得很重。”
他本身就有比常人强得多的自愈能力,再加上治愈术当然是如虎添翼。而那个男人没有这种能力,又耽误了好一会儿病情,受伤进一步加重,治愈术对他的效果自然很有限。
毕竟治愈术只是治愈术,而不是起死回生之术。
祝元光听到这里,忍不住有点酸:“你这是在自夸?你的确挺厉害。”
他虽然有些酸,但本质只是开个玩笑,因此没等对方回答,他就继续问:“你刚刚是从悬崖下爬上来的?”
陆逢灯想了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