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从方才樊醒与谢白的交锋中学到了一些东西。
他低头对谢白说:“和我相比,你对他更感兴趣?”
谢白愣住了,似是没料到余洲会这样绕过问题,模糊重点。
他还未应答,余洲已经转身离开。
饭馆门口,樊醒腰靠栏杆,轻轻鼓掌。
余洲和他交换一个眼神,两个人都压不住笑意,无声地交换了心照不宣的许多话。
“我是真的对谢白好奇。”樊醒跟在他身后,“太做作了。”
余洲:“你不做作?”
樊醒胳膊搭在他肩膀,靠得很近:“我们同生共死这么久,你还骂我。”
余洲:“谢白一直都是这样说话做事的。他很聪明,也很敏锐。”
他们走过开花的苦楝树,小路上铺满浅紫色的小花,一种微苦的清爽味道雾气一样悬浮飘荡在营地里。冬季时并不知道这儿有这么多苦楝树,也不知道它怎么能耐得住苦寒。进入夏季后花迅速开放,也迅速凋谢,翠绿叶子像羽毛一样在头顶铺展。
樊醒踢了踢脚下的花瓣:“你对谢白有滤镜。”
余洲:“……哪儿学来的词?”
樊醒:“姜笑教的。”
余洲:“他是过去式,我没有。”
樊醒松开他,在他身后慢吞吞地走。余洲这几个晚上都因为照顾樊醒而睡得不安稳,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翘起来,猫儿耳朵一样支棱。
摸起来手感柔软。
“……”余洲躲开他的手,“干什么?”
樊醒笑笑,岔开了话题:“深渊手记上有什么提示吗?”
手记上仍旧空白,怎么翻都只有前面三页的信息。
樊醒昏迷不信的时候,余洲等人已经把手记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实在没找出任何参考信息。
“我觉得我们都弄错了。”余洲说,“手记根本不是提示。它其实在指引我们抵达必要的鸟笼。”
雾角镇捞出了安流的身躯,令它复活。
阿尔嘉的王国里挖出安流的心脏。
付云聪的城市中,樊醒吞食了安流的心脏,余洲看到了“缝隙”的意志,而姜笑得到了胡唯一的信息。
“……它带我们来到普拉色大陆,是会让我们得到和看到什么?”余洲喃喃自语。
樊醒:“让你和谢白重逢。”
余洲烦了:“能不能别老把话题往他身上扯?”
他实在不乐意跟别人,尤其是樊醒讨论谢白,揣好手记大步走开。樊醒紧紧握住他手腕:“我是有原因的。”
鱼干从余洲兜帽里露出脑袋:“啥原因?”
樊醒:“……你什么时候开始偷听?”
鱼干:“我一开始就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