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雾剂的效果绝佳，伤口终于止住了血。

“你的营养膏呢？”林昕问。

“吃……吃完了……”李郁道，“我们队为了赶路，不怎么生火煮野味，提前吃完了营养膏。”

林昕拿出自己的营养膏，拧开盖子，放到他嘴边。“吃。”

李郁感动地哽咽：“谢谢……嫂子。”

咬住营养膏，狼吞虎咽。

一管下去，人活回来了，他长吁一口气。

林昕又给他喂了些水。

李郁缓过劲，坐起身，抬起右手指着前方：“嫂子……能帮我看看前面吗？孙越进……还活着吗？”

林昕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十多米处看到一团蜷缩着的黑影。

天玑飘过去照明。

林昕放开李郁，走至孙越进的身边，当看清他的身体状况，愣在当场。

李郁久久等不到他的动静，疑惑地问：“嫂子？怎样？”

林昕怔然地望着孙越进扩散的瞳孔，喉咙发紧，嘴唇颤抖，眼睛发红。

他虽然和孙越进交集不多，但知道他是李郁的好朋友，两人经常一起打篮球，还喜欢互相抬杠，开玩笑。

那么一个开朗的少年，如今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生气。

“唧，他死了。”天玑小声地说。

林昕沉默。

李郁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过来。

“不……不可能吧？老孙怎么……可能……死了？”

看清孙越进的模样，李郁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他呼吸一窒，双手颤抖地摸孙越进的脸。

一片冰凉。

已经死去多时。

李郁眼泪狂涌而出，用力地晃摇孙越进的身体，低吼：“老孙，你醒醒！你醒醒啊！别睡了，淦！不要吓老子啊！”

孙越进没有任何反应。

李郁不敢置信，激动地揪自己头上乱七八遭的红发。“不可能！我们一起逃出来……我都没事……你怎么会有事？”

“李郁……”林昕按住他的肩膀。

李郁放下手，哀求地望着林昕：“嫂子……救救他……你能救我……一定也可以救他……”

林昕眼神黯然。“对不起。”

他救不了。

面对同学的死亡，他的震憾和悲痛不亚于李郁，只是他一向冷静，不善于表达，不像李郁这样快要失去理智了。

李郁泄气，失神地跪在地上，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只是一场野训而已……为什么老孙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