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缓归珍惜的啃着枣子:“这棵枣树据说是我爹种下的,可我还没出生,爹就没了。严伯不会种庄稼,也不太会照顾孩子,他还活着的时候,每当到了枣子成熟的季节,他都要对我说我爹的事。有关我家长辈的事,我都是听严伯和福伯说的。”

谭渡之心中酸溜溜的,他和叶缓归不同,因为他天资很好,在修为没消失之前,他的日子过得很不错。至少物质这一块,谭家和九霄仙门没有少他的。

谭渡之安慰道:“别难过。”

叶缓归抬头看了看高大的枣树笑道:“没难过,我这个人其实没那么多愁善感。或者也可以说我笨,因为很多事情除非我自己亲眼看过亲身经历过,我才能有感触。”

就像严伯说他爹爹的事,他没见过他爹爹,所以爹爹是什么人,他做过什么事,他听了也就忘记了。但是如果他亲眼看见过他爹,同他生活过听他说过话。严伯再同他说他爹爹的事时,他脑子里面就有了代入感——哦,原来我爹是这样的人啊,他做过这么多事。

谭渡之能理解叶缓归,很多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确实很难感同身受。

叶缓归眯着眼睛看了看枣树的树冠:“今年的枣子结了好多啊,比往年都多!我想试试做点蜜枣,可是我家的这个品种好像不太适合做蜜枣……要是想不到消灭枣子的好办法,枣子要浪费了。”

谭渡之温声道:“可以送人。”

叶缓归扭头想了想:“对哦!御兽宗……说错了,青木宗有那么多内门弟子和杂役呢,总有人好这一口的。”

谭渡之笑而不语,掌门赏的枣子,即便不好这一口,下面的人也不会表现出来。珍珠湾叶缓归的善意不一定能被人珍惜,但是青木宗宗主叶缓归的善意,很多人抢都抢不来。

这就是可怕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