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说了一堆话,那碗药自然是冷了。
“药炉里还有。”他说。
“我不喝了,你什么都不要我做,那我也不听你的,不喝了。”
“喝了病才能好得快……”容寂如何说,他还是装聋作哑,露出来的粉白狐耳动一动,但就是不回答自己。
容寂揉了揉他的发顶:“我没有不让你做,起来喝药。”
嗯?
古遥再次扭过身,睁着两只圆杏眼望着他。
“我们约法三章,睡着时,尾巴裹着,不许乱动,你也不能乱蹭,你是狐,不是蛇。我不清楚你那些法门,只是……”容寂再次抿起唇。
仿佛还有那柔软的触感,那一瞬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又什么都想了。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样,不许。”
古遥点点头:“我不碰你那里了,你嘴里有药味,还苦呢!”
容寂摸摸他的头:“乖,进去睡觉,要守规矩。”
如此三月有余,古遥的手恢复了一些,可以动弹了。春日一来,积雪化了,容寂跟香贡上师告别,带着小花慢悠悠地回了中原。一面走,一面见到山就要问山脚下的路人,山上可有庙,古遥就会飞上去看一眼,是不是东来寺。
果然不是。
东来寺的山脚底下有个小村庄,村民很会养鸡,这里也有养鸡的农户,可到底不是他的老家。
对于回家,古遥仍一筹莫展。
国师一死,覆巢之下无完卵,天师府散了,一路上见不到多少道士,仍有一些执迷不悟不肯改行的,容寂碰上了就顺手杀了,免得祸害动物。
容寂飞鸽传信给在越州的臧昀,告知他自己带小花回平江府。那飞鸽传书快,约七日信笺就能传到,古遥困惑,把那飞鸽拽下来看:“为何这里的信鸽能飞得这么快?七日就到越州然后飞回来,比我飞得还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