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他的脚边跑过,碎纸随着风卷成旋涡,散落在阶梯上,哗哗作响地在地面上摩擦,像哭又像笑。
池闲转头去看,却没有去捡,任凭它们被风吹散后,才回过头,语气温和地问姜霁北:“我能做什么呢?”
“比如——”
姜霁北调整自己的语气,想让自己说的话显得如无知少年随口开的玩笑。
比如,杀了她。
“要上课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
伴随而来的,还有皮鞋在地上踏出的“嗒嗒”声响。
两人同时转过头。
自然科的老师西装革履地走来,停在了画纸旁边:“怎么满地都是碎纸?”
“对不起,老师,我们马上就清理。”姜霁北立刻应答。
他深深地呼吸了几回,才让自己冰凉的胸口稍稍缓出点暖气来。
方才的猜测像一把寒冰磨成的利刃,还没刺向池闲,就已经把自己扎得肝肠寸断。
姜霁北把话吞回肚里,感觉自己才是被审问的人,话不出口,他就能延缓审判的到来。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然科老师来了。
自然科老师看着颜色纷杂的碎纸,弯下腰,把离自己最近的一片拾起:“这是画?怎么撕掉了?”
池闲歪着头,轻轻地“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