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想着别喝哭的季成刈又往边上挪了挪。
这傻逼谁啊。
他不认识。
倒是卫钧相当淡定,举起酒杯和韩青岩轻轻碰了一下,面不改色:“韩先生见笑了,他们平时不喝酒,酒量一般。”
“没关系。还挺有趣的。”韩青岩看了眼几人,唇边露出了一丝很淡的笑容。
天边仿佛有白光漾起,那轮圆月已经渐渐走向山的另外一头。吵闹纷杂的岐山凶宅客厅内一场夜宵也吃得差不多了。宋汶源和石琪在沙发上躺了两个小时,酒醒得也差不多了。此刻的两人紧张兮兮地抱着手里的杯子,一脸正色地听贺锡儒跟他们讲鬼故事——
“两位还不知道吧。咱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可是赫赫有名的岐山凶宅。传闻中啊,一个叫做桑云峰的年轻人和未婚妻一同住了进来,结果你们猜怎么的?”
宋汶源咽了咽喉咙:“怎、怎么了?”
贺锡儒哼哼两声:“第二天早上桑云峰起床推开大门,发现他那未婚妻就吊死在院子里那棵古树上!哎呦死得可惨了。你们知道吊死鬼是怎么样的吗?就这样,眼睛往上翻——诺诺诺,窗外正好有,快看!”
宋汶源:“!!!”
石琪:“!!!”
两人听得正认真,下意识便随着贺锡儒的声音扭头一瞧。结果眼前出现的画面差点当场将他们吓晕了。从这边的窗户望出去,正好能看到那棵已经拥有千年历史的古树。在风的摇曳下,古树的树枝和树叶一晃一晃,在墙上砸出了好些个影子。
而就在这其中,一个修长的人影直不楞登地挂在上面,他的身体也随着风晃动。吹过来时,那张脸便也变得格外清晰,眼睛往上翻,只露出眼白,但眼睛下方却流淌着血泪。他张着嘴,殷红的舌头露出来,赫然就是吊死鬼的模样!
宋汶源和石琪只愣了一秒,突然放声尖叫:“啊!!!”
看着面前两人苍白又惊恐的模样,贺锡儒捂着肚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俩小孩太好玩了,明明是异能者,结果胆子比老鼠还小,不就是他随口编了个故事又随手一指吗?搞得好像真的有吊死鬼一样。
他见宋汶源的嘴唇都在打颤,也有点于心不忍,赶紧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安抚道:“行了行了,跟你们开玩笑呢,不要这么惊讶啊。哪来的吊死鬼啊。”
但宋汶源和石琪完全没有被他安抚到。他们的目光牢牢盯着不远处的古树,眨眼间却发现那里本该吊着的人影却完全不见了踪影。两人一愣,心想难道真的是他们看错了?结果再一眨眼,那人影却伏在了窗口。
宋汶源石琪瞬间又惨叫起来。石琪紧紧抱住贺锡儒大喊:“贺哥!真的有吊死鬼!真的有!”
偌大的声响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周奕扭过头来,当即便道:“这年头哪来的鬼,石琪你老实说是不是做了亏心——”
吧嗒。
‘亏心事’的‘事’还未从嘴里冒出来,周奕手里拿着的杯子却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瞳孔紧缩,猛地盯住了窗口的人,而眼角的余光则是不停的在数客厅内的人。
明明……大家都在啊。
那这个搞恶作剧的是谁?
不会真是吊死鬼吧!
周奕咕咚一下咽了口水,终于也按捺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众人:“……”
被这么一闹,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窗边。贺锡儒一扭头看到那影子先是骂了句我草,随即猛地往后退去,躲在了陆予的身后絮絮叨叨:“我靠真的假的?我真的就是编了个故事而已!怎么会真的有吊死鬼?难道是我喝多了?是我看错了?我眼睛花了?”
他忍不住又从陆予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去看那吊死鬼。此刻的吊死鬼已经没有再伸出舌头,眼睛也恢复了正常模样。贺锡儒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有些晕晕乎乎道:“所以我真的喝多了吧?不然我怎么看到了符玔。”
话音刚落,只听一旁的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贺锡儒扭头看去,只见韩青岩脸色苍白,失了一向的风度,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了窗口的男人。
符玔见到许久不见的朋友,忍不住笑了声,打开窗,露出一张记忆里还未褪色的脸来,笑眯眯地跟老朋友和新朋友挥了挥手:“大家好啊,我是符玔。”
…
贺锡儒和韩青岩几乎是冲出去的,而客厅内的几人却面面相觑。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大概不会有人没听过符玔的名字。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这位影帝年少时出演的电影同样是他们年少时最爱看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