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朱师兄是前几天才进闻苍观的。前些日子道教发生了一些事,为了规范大家修行,一些偏远的没有多少香客的小道观,为方便管理,都被关了,道士们则被分配到各大道观。师兄就是跟着他师父被分配到闻苍观的。”柳文质解释道。
柳文质所说的道教发生的事,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跟被林叶衔砸了老巢的老道有关。
“那他这行事作派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是想砸你们招牌呢?”林叶衔问。他对闻苍观印象还不错,不过若换作不了解的,遇到这种道士,还不得把闻苍观拉进黑名单?
柳文质叹了口气:“朱师兄在观中并没有像今天这么激进,不过也一直很积极地表现,希望得到认可。闻苍观本就大,能人也多,朱师兄可能因为一直没抓住机会,有些急躁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想来,也就只有柳文质这种憨憨才会带着这种人玩。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林叶衔不会殃及无辜。
“我再看看玉吧。”他刚才只看了一半。
林叶衔刚应了,柳文质的手机就响了。
接了电话,那边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让柳文质现在就回去。
柳文质只能连声和林叶衔说抱歉,就匆匆往回赶。
林叶衔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是贺崇泽泡的。同样的茶,贺崇泽泡出来就格外好喝。
“以后不要这么把人丢出去,被看到人凭空飞出去,不好解释。”林叶衔提醒。
贺崇泽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悠然地喝着茶。
林叶衔不再多言,反正那种人,不被丢出去,也得被他打出去。
大概是中午吃得太饱了,下午林叶衔开始犯困。如果没有贺崇泽,他肯定得撑着,等困劲儿过去。但现在有贺崇泽看店,他完全可以睡个午觉。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个偷懒的老板,且对“辛勤的员工”还是很不错的,他还特地点了两杯奶茶。一杯给贺崇泽看店喝,另一杯放冰箱里,等他起床再喝。
贺崇泽喝着去糖的奶茶,不是太明白林叶衔为什么喜欢这玩意儿,想到林叶衔年纪还小,喜欢这种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好像也正常。
噼啪的珠帘声并没让贺崇泽投出目光,下一刻,一个人坐到了贺崇泽对面。
贺崇泽抬眼一看,微微露出意外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来人面无表情,却不存在任何危险和威胁,声音冷清得像刚从雪地里捞出:“听说你被唤醒了,大家都很高兴。”
这样的语气配上这样的表情,真的看不出高兴在哪儿。
贺崇泽却像很习惯了:“再怎么高兴,也不至于派你来看我吧?你也是难得了,居然愿意离开北城。”
来人是他的老朋友——寒昭歌。
寒昭歌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雪白的长发束得很高,不似年老的银白,更像是染的雪白。脸色也如雪一样苍白,给人一种病态感,但实际上他健康得很。
“本也不应该我来,但凯风临时被事情绊住了,脱不开身;江泷在之前的火灾中受了重伤,现在还在闭关修养。”寒昭歌淡淡地说,灰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贺崇泽,像是要把他上下看好了,回去好跟那两个人交待。
他说的火灾,正是林叶衔出生的那一场。
“听安魂处说你是因为阴婚才被唤醒的。还是和那个邪灵。怎么样?合得来吗?”寒昭歌问,就像老友之间的关怀。
“刚接触,还说不准。不过他还挺好学的,教他东西学得很快。”贺崇泽浅浅地笑了笑。
寒昭歌眼中闪过诧异:“你教他?你的耐心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贺崇泽略显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道:“可能是睡太久,还没全醒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