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脖子边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为什么。”

他用这个别扭的姿势取下眼镜,艰难地接水洗脸。

“你昨天明明摸我摸得很开心。”言虺反驳。

“我摸的是蛇,”言知瑾说,“蛇是蛇,你是你。”

“有什么区别?我也可以是蛇。”环在言知瑾腰间的手臂浮起青黑色的蛇鳞般的花纹,言虺问,“这样呢?”

“你看起来像从哪个实验室跑出来的失败产物。”言知瑾心如止水。

言虺的手臂又恢复原状,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层黑雾里,须臾,变成一条环绕着言知瑾的黑色大蛇。

他不情不愿地吐着信子:“现在可以了吗?”

言知瑾摸摸蛇的脑袋,说:“可以。”

他向外走去,去衣柜里拿今天要穿的衣服。

“就摸一下吗?”蛇在身后问。

“嗯。”

蛇跟到他身后,主动蹭蹭他的掌心,没得到任何回应,气鼓鼓地盘在一边:“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和自己长得相像的生物,与自己相差过多的生物,不会觉得可怕吗?”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相似,才更具危险性。

言知瑾挑好要换的衣服,重新走回卫生间,用脚抵住想趁机从门缝钻进来的蛇,眼疾手快地关上门。

蛇不满地立起上半身,修长的影子在玻璃门上摇晃:“为什么关门。”

他偶尔会用头部撞撞玻璃门,表示自己的不满。

言知瑾对门外的响动置之不理,沉默而迅速地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才打开房门。

蛇盘成一团,尾巴尖翘起,不耐地抖动着。

不过言知瑾一出来,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个度,尾巴柔软地环绕住言知瑾的脚腕,温柔地说:“你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