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鼻腔间尽是蛇特有的寒冷气息,脸却热得能烧起来。他避开言虺的目光,尽量公正地分析:“这段时间,他为研究所提供了很多物资帮助,也缓和了研究所过于紧张的工作氛围,我确实很感谢他。”

言虺说:“那我告诉他,以后多来几次。”

“不许去!”

言知瑾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说出这句话。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坐在蛇尾巴上,手里还揪着言虺的衣领。

他看到言虺逐渐上扬的嘴角,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眼睫毛不安地颤抖。

他开始为自己找理由:“不是,我……”

他脑子已经是一团乱麻,发烧所带来的思维迟缓让他更难寻找到解释的语句,只能把一切推到生病上面:“抱歉,我现在脑子不太清醒。”

“如果你不想看到他,我马上让他消失。”言虺微笑着说。

他的眼睛像是最纯粹的黑曜石,只为一个人闪耀。他就像是神庙中虔信而忠诚的信徒,为神明献上自己所有的迷恋与信赖。

如果忽略掉冷酷的语句,他的笑容甚至可以算得上纯净。

“我说了,我只是头脑不灵活,”言知瑾冷冷地说,“你不要妄想伤害我的学生。”

言虺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仍旧自顾自地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摆脱我。从一开始,就是我强迫你接受我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消失。孟千霖是你的学生,我就算不喜欢,也不能对他做什么。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在意我身边有什么人,没有想到你会吃醋……”

“你不要说了。”言知瑾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掀起被子,把身体紧紧裹住,轻轻踹了言虺一脚,“出去,我要睡觉。”

“你不吃饭了吗?”言虺看看喝到一半的粥。

“喝不下,你拿走。”言知瑾飞快地吃了片退烧药,翻身,把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假装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