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光线太暗,他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短暂地俯身摸了摸脚腕, 然后又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床前。
他爬上上铺, 在枕头附近一阵摸索。
摸了一会,他动作停滞, 接下来的找寻动作变得焦躁不安。
枕头的棉絮从枕芯里飞出。
言知瑾指间夹着照片,晃了晃,问:“你是在找这个吗?”
李论回头。
他一向死气沉沉的眼神忽然迸发出恨意, 在月光下, 凶猛得像饥饿的猛兽。
他用一种动物蓄力攻击的姿态, 佝偻着背, 半跪在床上,好像随时都会前扑一段距离。
“‘恶作剧’是你做的, 为了报复王潮。他经常欺负你,但因为体力等方面的差异,你无法正面还击。”言知瑾平静无波地说, “但是他这个人相当粗心大意, 甚至可以说, 不太聪明,所以你觉得, 你可以用这种方式戏弄他。”
李论不语。
言知瑾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空灵而遥远:“为了使过程进行得更顺利, 你购买了会对人的神经系统产生破坏的药物, 并借助给他带饭的机会,将药放在了食物里。王潮喜欢使唤你,这种事情,总是让你去做。我今天下午叫他去做了身体检查,相信能检查出一些什么。”
李论仍旧不语。
“但我仍不清楚,这些事和照片上的女人有什么关系。我刚刚说的事,凭借你本身的力量,就能做到。或许你走投无力的时候,是她给了你希望,并鼓励你去行动。”言知瑾思忖道,“你的药,有可能也是她给的。”
李论喉咙里发出奇怪的野兽的嘶吼,手指紧紧抓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