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除了一对正在燃烧的龙凤呈祥图样的蜡烛, 还有几道菜。
菜的原料已经看不出来了, 只能看出是荤的。
是蛇。
言知瑾在心里想。
是前天被杀死的蛇。
他手掌一撑, 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双腿无力,撑了一下,身体就往下回,又躺回那个坚硬的牢笼里。
他之前躺着的地方是一具黄梨木的棺材,身下垫着红色的丝绸布,这层薄薄的布料丝毫没有支撑身体的作用,反而透着丝丝的凉意,像是要把人身体的温度都抽走,因低温而失去行动能力。
他的旁边,是另一具棺材。
他身上盖着一件纸做的婚纱,因为他刚刚过于突然的动作,从中间折断了。原本纯洁精致的纸婚纱,现在就像被断了一地羽毛的千纸鹤。
金先生看他刚刚只是虚张声势,其实根本没有力气逃出去,这才从几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身后走出来,拍拍袖口,说:“继续。”
司机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刚要继续念,发现言知瑾正在看着自己。
言知瑾的眼睛是那种很浅的,近乎于透明的、冰晶的颜色,有种不属于人类的神秘而不可名状的美感。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司仪,就像一只被折断了手脚的精致人偶。
司仪手一抖,话筒掉到地上,发出“滋——”的尖锐电流音。
他却忘了去捡起话筒,而是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把那玩意儿关了!”金先生实在受不了这个噪音,压低嗓音严厉地看向身边的人。
他面前的人打了个战,颤颤巍巍地走到司仪旁边,直接把话筒的线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