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黑蛇的尾巴正勾着他的尾巴,他可能连自己的意识都找不回来。
言听雪摸了摸蛇头,没有逼问, 翻了一页书, 舒缓沉静地又讲起书的内容:“我看书的时候,曾经, 想过一些问题。假如, 一个人在冬天, 捡到一条冻僵的蛇,出于怜悯, 将他带回家里,蛇在温暖的环境下苏醒,看到身边的陌生生物, 在惊慌中毒死了人, 那么, 这条蛇, 或者这个人做错了什么吗?”
言知瑾沉思片刻,没有回答。
黑蛇则非常大方地摇了摇头。
言听雪莞尔, 无奈地戳戳黑蛇的脑袋,对言知瑾说:“没有,都没有。人救蛇, 是出于恻隐之心, 蛇咬人, 也是出于自卫的本能,从动机上来说, 没有谁想作恶。”
他接着说:“那假如, 蛇没有咬那个人, 还把他当成恩人,非常亲近……”
言知瑾摇头。
普通蛇类应该没有那种感恩的智商。
“我是说假如,”言听雪解释,“我知道蛇类大概率不会产生这种感恩情绪。”
言知瑾缩缩尾巴。
他觉得言听雪好像真的能看懂他在想什么。
但他没有出声。在他的记忆里,言听雪也完全是个普通人类,不可能听到他内心的话。
言听雪好像真的能看透他的心,好笑地说:“你在想什么,我会猜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