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都有点等烦了,攥着棉花窝走来走去。
无尽的夜空洗去晚归回来的人内心上的几份疲惫,米修捂着嘴忍住打呵欠的冲动陪同陛下下车,回到白楼时他仰头扭了扭脖子,这一扭差点没吓得把脖子扭断。
“……陛、陛下。”米修声儿一哆嗦,萧珅自然也看到花园上方的阳台里,坐在栏杆上把护栏当成秋千荡的少年。
风轻轻柔柔的,冷却未消。裹着毛绒绒睡衣的少年垂下的两条腿在空中自然随意的摇来晃去。
秋稔喜欢黑夜,他快乐的摆动双腿,并不会觉得这么做会有什么危险性。
秋稔也看到了黑夜中楼下模糊的人影轮廓,他捏着指尖,一只毛绒绒拖鞋不小心被他甩飞到楼下时,忽然听到饲养人严肃低沉的一声警告。
饲养人拎着拖鞋出现在他身后,秋稔折起双膝贴在身前,从护栏跃下。
他有些恍惚,这个画面似乎有些熟悉。
萧珅责备的话停在嘴边,和梦境几分重合的画面让他轻微的失神。
秋稔却很高兴。
他扑在饲养人身上,两只手臂抱着对方的后颈蹭了蹭,企图留下一点气味。但他又有些气恼,手指贴在饲养人肩膀后抓了抓,最后分不清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了。
秋稔穿好刚才踢下去的毛绒绒拖鞋,揪住饲养人的手指,半天才挤出一句小声的:“疼。”
经饲养人询问,刺才苦恼地皱起两条眉毛,指着自己的腮帮子,用舌头顶里面隐隐难受的地方。
他捂着耳朵,黑幽幽的眼瞳有些涣散。
用其他角度来说,刺在某些方面的忍耐度超乎寻常。
秋稔两只手包在两颊边,像一朵小花苞的脸蛋此刻有些焉了。
萧珅看着他:“哪里疼。”
秋稔没把所以然说出来,他撒开手捡起棉花窝跑进屋子,把拖鞋蹬了钻进沙发睡觉。
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萧珅跟着他到沙发,刺闭上眼睛,示意要睡觉了。他今天等了饲养人很久,现在到了睡觉时间,饲养人不能破坏他的习惯。
萧珅低声叫他:“秋稔。”
秋稔什么都没听到。
第二天管家先发现了刺正在牙疼。
秋稔喝完奶茶以后,牙疼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他捂着皱成包子的脸,眼睛闪烁着明显的情绪。
米修刚进大厅看到管家神色焦虑地围着刺转,他就也跟着焦虑起来。问明情况后,更加焦虑了。
米修:“赶紧把医生请过来。”
结果交通路道临时突发大型故障,隔去医生出诊的路。
米修联系医生,按医生的建议给刺做了紧急处理,又跑去周围的药店买了药,
最后刺实在疼得脑仁都开始嗡嗡疼,米修给李秘书发了消息,对方还没回复。
管家说:“我记得西道有家私人诊所,好像有口腔科,但里面的医生心气高傲,从来不出诊。”
西道,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村,但住在西道的人非富即贵,潜伏着各行业领域的大牛,碰到个别性格奇怪的,连皇室面子都不给。
刺因为牙疼整个人都焉了,米修不敢耽搁,在尝试几次劝说后,趁着暗沉的天色,刺勉强同意和米修出去看牙齿。
刺从来不知道牙可以这么疼,他坐上车时眼泪不停地淌,米修看得心里直发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