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你们家四娃打小也聪明, 我瞧着就没几个孩子能跟他比, 你要是把他也送去读书, 考个状元!”
“他那是小聪明。”裴老大看了前面闷头走的裴四一眼,好像要说什么, 又叹了口气。
裴四只当自己听不见。
一伙人走到村口, 就听见前面传来哭闹声。
“老大,好像是你家?”有人说。
裴老大面色一变,加快了脚步,裴四也赶忙跟了上去。
拐过路口,哭声愈发清晰,远远便看见几个穿着酒楼打手衣裳的壮汉堵在他家门口, 裴李氏嚎啕的哭声落进了众人耳中:
“……我们家小五绝对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们——你们怎么能把我儿子的腿给打断!”
裴老大推开那几个壮汉, 裴四赶忙跟上, 只见裴五奄奄一息躺在院门前的门槛上,腿上衣服上全是血,他脸色苍白地看着众人,双眼通红,哑着嗓子说:“爹,娘,四哥,我真的没有偷酒楼的银钱。”
“你说没偷就没偷?”一个酒楼的打手冷笑道:“他这可是人赃俱获,被咱们少东家的逮了个正着,就算是去县衙都有人证物证,要不是掌柜的心善,你现在早进大牢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契纸,随手扔在了地上,“你偷的银钱再加上你没干够学徒年限的赔偿,加起来一共六百七十八两,要是你年前还不上,就去蹲大狱吧!咱们走!”
裴李氏吓得哭都不敢哭了,脸色惨白地看着那张契纸,裴老大被几个打手撞了个趔趄,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敢上前说话的,裴四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把地上的契纸拿了起来揣进了袖子里。
“爹,娘,先带小五进屋吧。”
说完蹲下来把裴五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