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如裴和光所说,他们自己都分不清,那些对宁不为而言过于久远的记忆,他根本分不清什么时候藤在,什么时候藤不在。
“宁行远到底是怎么死的?”宁不为握紧了手中的朱雀刀,“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裴和光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道:“乘风,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宁不为手中的朱雀窄刀在微微颤抖,又被他下了大力气压制住。
“你可以杀了我。”裴和光笑得很平静,“只是你又怎么知道,你杀的……到底是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宁行远呢?”
宁不为眼中压抑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咬牙道:“宁行远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你养父母和你弟弟的事情又不是他的错!”
“这当然不是他的错,行远也是我的弟弟,还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待我极好,我怎么会恨他。”裴和光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行远这个人……没人能恨得起来,他太好了。”
“世上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爱恨就能解释得清的,总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时候,”裴和光看向站在一旁的褚峻,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比如有些人好像对你情深不悔,但其实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
我说的对吗,景和太尊?”
褚峻目光微冷。
“你有话说清楚!”宁不为有些暴躁地看着裴和光。
这种模棱两可的挑拨离间别人用也就罢了,放在裴和光身上,尤其他还曾顶着宁行远的身份,在宁不为看来便格外反感抗拒。
裴和光拢袖道:“景和太尊早早便算出自己命有死劫,早在六百年前便开始替自己打算准备……所以乘风,你猜他是为你拓海塑骨之后你应了他的命劫,还是因为他早就算出自己有命劫,干脆将计就计,给你拓海塑骨,让命劫应在你身上?”
拓海塑骨分生机给他,确有命劫相应,但如果褚峻早就知道自己会有命劫呢?与其让命劫不知何时落在不可控的人身上,倒不如一开始就让应他命劫的这个人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