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惊蛰低落了几日。
看着一群无家可归的萝卜头,再想想自己有家难回的处境,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连平日里最喜欢的数钱,也不能让她振作。
已经腊月二十多了,镇上的人越来越少,都收拾东西回家过年了。
赵员外也送了年礼过来,关了铺子,陪他夫人回娘家过年去了。
阿杏本来也是要跟着去的,可今年惊蛰他们在镇上,所以村里所有的女孩子都留了下来。
挤在惊蛰他们的小院里准备在镇上过年。
夜市照旧开着,只是人越来越少了,不复往日的热闹,瞧着十分冷清。
许多相熟的小摊贩也不出来摆摊了。
惊蛰准备了一些年礼,大多都是厨娘阿婆,带着孩子们做的各色油炸果子和点心。
又缝了些布袋,装上村里带来的各色果脯和坚果。
当做年礼送给相熟的商贩,和市场上的负责管理的兵丁。
惊蛰性子虽然冷清,但也知道人际关系是需要维护的。
指不定哪天就有需要人家帮忙的时候,与其事到临头去求人,不如平日里就与别人处好关系。
忙完了这些,晚间也不去夜市上摆摊子了,待在院里准备过年。
谷雨和铁栓是二十八回来的,还带了不少东西过来。
惊蛰将他们迎进屋里,扫去他俩满身的寒气,又叫孩子端来了热汤。
这才坐下与他们说话。
“苏明轩如何?粮食保住了吗?”
谷雨放下汤碗,将手伸向火盆,用力的搓了搓。
咧嘴一笑对惊蛰道,“这还用问吗,也不看看是谁助他。”
惊蛰送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没事就好,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你俩怎的没回村里过年,跑我这边来了。”
“这不是心疼你一个人在外头过年,巴巴的跑来陪你吗。”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这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不都是我的家人。
你们去了江源,可见到孟景瑞了?”
谷雨脱了鞋袜,放在火盆边烤着。
“见了,好似病着,不怎么精神,也没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