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喂过孩子吃下米浆后,夏宁乐便感觉到了小腹不适,她马上换上月事布,浑身一哆嗦,一晚上的汹涌澎湃让她没能安睡,半夜还起来换洗过两次。
夏宁乐平时来姨妈都跟没事的人一样,这一次因为接连几天淋大雨,又没能好好休息,导致她唇色发白,像是失血过多而引起的。
因为她要照顾婴儿,宋于航就特地给她准备了一间房,小孩子就睡在她身边,一大清早因为肚子饿又开始哭闹了起来,夏宁乐也只能忍着不适起床。
司清涟入门之时就看见她憔悴的面色,却还起来照顾哭闹的孩子,她将手里备好的热水袋递过去,道:“孩子交给春儿照料,你今日好生歇着。”
还不等夏宁乐说话,门口的春儿便急道:“殿下,奴婢不会照顾孩子啊!”
“那就交给冬儿照看。”
“殿下,奴婢也不会照顾孩子。”
四季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年龄同司清涟相仿,平日里照顾司清涟还行,真要照顾孩子,她们也无从下手。
夏儿瞧了一眼粉嫩嫩、仿佛一捏就碎的孩子,抢在司清涟面前说:“这孩子太软了,奴婢力气大,若是让奴婢照料,怕会一不小心弄死。”
司清涟听她们左一言右不带,便低头看了一眼还没被夏宁乐哄好的孩子,皱了皱眉,将热水袋塞到夏宁乐怀里,抱起了孩子,道:“带个孩子而已,有何难。”
四季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懂司清涟在想什么,事先备好热水袋就罢了,为何还帮夏宁乐带这个麻烦,她们之间彼此交换着眼神,纷纷从中读出夏宁乐的特殊性。
夏宁乐心里暖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热水袋捂着小腹似乎没那么难受了,她见司清涟有模有样学着去哄哭泣的婴儿,却怎么也哄不好,连那清冷的眉宇都化成了一片愁容。
“这小鬼真能哭!”司清涟抿唇。
“她是饿了,吃饱了就不哭了。”
司清涟一听,道:“春儿,还不去熬米浆。”她的声音隐约有点不耐烦,却只能忍着不顺。
春儿拿着仅有的米粉去熬米浆,在这期间,司清涟抱着宝宝来回踱步,看她绷紧的神色,夏宁乐丝毫不怀疑,若是四下无人,司清涟一定会把孩子丢掉。
米浆很快熬好,春儿把滚烫的米浆放在桌子上,司清涟舀了一点点米浆,稍微吹了吹就往婴儿嘴里送,夏宁乐惊呼一声:“殿下,你得先自己尝尝烫不烫才能给孩子吃。”
司清涟耐着性子尝了一下,感觉刚刚好,她道:“温的,可以吗?”
“自然不可,得凉的。”夏宁乐也懒得解释什么孩子味蕾嫩啊之类的,反正吃微凉的就行。
司清涟放下勺子,一个眼神杀到四季身上,她们便立马手拿勺子和扇子,迅速给米浆降温,待微凉后方才喂给婴儿吃,婴儿一吃完就睡,安静后几人全都松口气。
宋于航来送昨晚熬夜画好的鱼港地图,他的嗓门略大,喊了一声殿下,几人竟同一时间示意他安静,不要吵醒小鬼。
他便细着声说:“殿下,地图画好了。”他是工部侍郎,画这种地形图不在话下,上面的线条很规整,长长短短都表示着一条街道的长度。
昨晚从小东西身上得到海上只有一艘船的消息,司清涟就命宋于航连夜画下鱼港地图,好方便她计划着去港口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