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好对方的轮椅放到后备箱,秦铭渊拍了拍大衣上沾染的一层潮湿,拉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
侧头看向规矩坐着的人,扬眉,“安全带应该不用我帮你系了吧?”
云裴被他提醒才想起来,伸手拽过安静垂在座旁的带子,拉扯着扣好,又跟他道了一次谢。
秦铭渊收回视线自己也扣好安全带,调高车内温度,踩下油门开出去。
没人再开口说话,车里的气氛很安静,云裴侧脸盯着车窗外朦胧的细雨看了会儿,转头去打量认真开车的男人。
他对这个人其实算不上熟悉,只知道他似乎对云悦纤有意思,上回在云家别墅算是第一次见,当时他心情不好,对男人的印象并不深刻。
这回是第二次,怎么说呢,跟传闻中好像没什么区别,冷硬,漠然,浑身充斥着上位者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发号施令惯了。
但好像,也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只是……
云裴盯着他凌厉的眉眼,心道,他对自己散发的善意究竟是举手之劳还是因为云悦纤?
“好看吗?”
低沉的声线在沉寂的车里响起,瞬间将云裴的思绪拽回来,他眨了下眼移开视线,淡定的转向车前窗,盯着一片小水珠,“还好。”
秦铭渊双手握着方向盘,侧眸瞥他一眼,扫过他又开始泛红的耳垂,又移到疏淡的面容上,视线很快收回来,“去医院做什么?”
微顿了顿,云裴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挑起话题,规矩搭在腿上的手蜷了蜷,回道:“例行检查。”
他的腿已经没什么恢复的可能性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要进行检查,平时也会做一些按摩来防止肌肉萎缩的过于厉害。
闻言,秦铭渊垂眸看了眼他比旁人更纤细的腿,连带着看见搭在膝上的手,白净,细瘦,指节纤长,像他的人一样好像一折就断,偏偏透着病弱的美感,安静待着的时候并不引人注目,看过去又好像挪不开眼。
就像是角落里破墙而出的小嫩芽,看着弱小,其实生命力顽强,茁壮得很。
大概是株含羞草,清清冷冷的长在那儿,一碰就缩起叶团,很快又若无其事的舒展开,维持对外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