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郁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哥醉了？”

刘默结巴了下，摸了摸鼻子，“废话，一股酒味谁猜不出来。”

“也是。”吴郁耸耸肩。

刘默站在张凭床边，对吴郁摆摆手，“行了，这里有我，你回去休息。”

吴郁刚想开口，刘默回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张凭，毕竟，我们是十年的兄弟。”

吴郁愣住，刘默的眼神他见过，愧疚。

他走出公寓，夜风吹的人很冷，吴郁将外套拉链拉上，将帽子戴上。

苏崇奕对他有过一丝的愧疚吗？或许，是他该对苏崇奕愧疚？他不知道。

“扯得清吗？”吴郁低着头，边走，目光落在水泥路上斑驳的纹路。

如果有天扯清了，他是不是就能对苏崇奕释怀，就能彻底放下，不再逃避他，不再怨恨他，能体面的面对他？

“这么专注，地上有钱？”

吴郁吓了一跳，他猛地掀开帽子抬头，“你怎么还没走啊？”

苏崇奕靠在路边抽烟，烟头微弱的光在路灯下仍旧存在感极强，就像站在墙角阴影处也一直吸引路人回头的他一样。

苏崇奕懒懒地将烟头从唇上拿下，烟灰落在他身旁的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同时他的目光也在吴郁身上游走了一遍慢慢身上挪开。

吴郁看着他，吞了吞口水，耳根不自觉红了。

他转过头，双手插在胸口，压抑想翻白眼的冲动。大晚上搁着拍杂志呢，摆这么帅pose给谁看啊。

“怎么还不走？”吴郁没忍住，又问了一遍，但这回硬是别过头到另一边，愣没看他一眼。

他怕自己的心跳太快，也怕发烫的脸变红，被苏崇奕发现他的秘密。

苏崇奕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朝他走了几步。

“没车。”

“啊？”吴郁差点露出破产姐妹里max的迷惑表情，他指了指眼前马路上匀速驶过的几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这些是啥？”

苏崇奕顺着他的手看去，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来的，刚才没有。”

“鬼才信你。”张凭家小区门口是闹市，而且现在什么年代了，没有出租车也能叫网约车，怎么都不可能没车。

吴郁觉得苏崇奕就是想抽烟才没找车，他伸手拦了一辆，捏紧手里的手机。

烟瘾怎么变这么大，以前不这样啊。

一辆车很快在吴郁和苏崇奕面前停下，吴郁将心口的窒闷压下去。

他能知道什么呢？三年时间能改变的太多了。

“上车吧。”吴郁打开车门，他回头看向苏崇奕，又正好对上他的漆黑见不到光的双瞳，吴郁心跳急速的将要蹦出他的胸口，他迅速垂下脸，手紧张的在脸上挠了挠，指尖也被脸上的灼热烫到。

吴郁真郁闷了，他怎么这么没出息，都怪苏崇奕，打电竞又不靠脸。

吴郁心底骂骂咧咧，好像多骂几遍，就能改变他对苏崇奕的真实感受。

他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将手心的汗擦去，在心里努力给自己翻找证据，证明他刚刚的失态一定没有被苏崇奕捕捉到。

苏崇奕走到车边，吴郁感觉到和他的近了，故意将车门拉更大，往旁边退了两步，再次拉开他们的距离。

“进去。”

不知道怎么了，苏崇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

谁又惹他了？吴郁一愣，反应过来，“进去？”

苏崇奕转头看他，“你不上车我怎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