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华恶狠狠地抬手指着她:“你骗人,你定是如此想孤的!你都不知道季子君她……”
季子君已经认罪叛逃了!
后半句,姜琼华没有开口,因为她还想再诈一诈明忆姝。
明忆姝被人押着跪了地,脸色也不是很好:“还请姑姑言明事实,忆姝并不知今夜发生了何事,也无法好好向您解释,更不知——要如何,才能挽回姑姑对我的看法,我定然不会想姑姑的半分不好。恳请姑姑信我。”
夜里风大,寒风过处,拂落了殿宇亭榭的碎雪,朱雕宫灯明灭晃动着,姜琼华居高临下地瞧着明忆姝,见对方只穿了最单薄的衣裳,不卑不亢地朝着她跪下,跪在雪中那婉丽清高的姿态,当真是一副隽永的美人图。
这姑娘生的漂亮,总能在关键时候起作用,姜琼华沉默又愤怒地盯了她良久,心底突然奇异地涌出一丝垂怜来。
其实,伯庐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季子君已经认罪,那明忆姝很可能是无辜受牵连了,再加上这姑娘满眼茫然的羸弱模样,倒更叫这个理由真实了几分。
姜琼华稍微冷静稍许,上前帮明忆姝拂去发间的浮雪,青丝柔滑似缎,装饰未除,姜琼华摸上去,那上面的件件饰物都是她叫人给她打的,无论怎么看,都凝了这些年的心思在里面。
楚箐说的对,六年,养只猫狗都该生出感情了。
姜琼华垂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似是有些舍不得杀掉明忆姝的,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自己这般心狠决绝之人,居然总是生出不该有的怜悯心思。
在手下人举着的火光中,雪色莹莹映照着美人,姜琼华去抚摸明忆姝的脸,眼神淡漠,不知在想什么。
明忆姝没等到想要的解释,但她等来了对方的亲昵举动,因此便顺着这点儿亲近,顺势抱住了对方。
姜琼华没先扶明忆姝起来。
她此刻正处于一个既烦躁又冷静的界限,心里正想办法给明忆姝洗白罪名。
只要她想,便能清清白白地把明忆姝将此事中摘出去,于是她准备把全部罪名都推到季子君头上。
包括她今晚的怒火和杀心,也全部让季子君一人承受。
姜琼华抬首,看着远处的雪色和暗夜:“孤抓住了你的老师,她承认了天牢之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没有的话,孤便去杀了她,也原谅你。”
明忆姝瞳眸震颤,松开了抱着姜琼华的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