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炎蹲了下来,去抓陈思的手,“怎么突然提我家了?”
“思思,你就算生气也不能说这种话啊,这三年我可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到现在还不愿承认。
陈思垂头看着他衣衫外晃动的项链,“你妈找过我了。”
“姜明炎,不是一次两次,是三年。”
那厚厚的一沓照片上,姜明炎的笑容毫不作伪。
陈思抬起了手,却又在触碰到他脸庞时收了回来,只留下一句困惑,“你真的……在我身边么?”
姜明炎抓住他往回撤的手,按在了自己脸侧,“我当然在。”
他焦急的解释,“思思,我也是想让他们接受你,才跟他们周旋的。”
“我每天看你那么累,却帮不上忙。我太难受了,我想改变这一切,但我没有办法……”
姜明炎沮丧道,“都怪我没用。”
“要是我再厉害一些,就不用做这种让你误会的事情了。”
他的眼角含着泪,句句真挚。
陈思难免心软起来,“阿炎,他们不可能接受我的,我也不会向他们低头。”
姜母对他做的不单单是瞧不上和挑刺,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甚至一手操纵,让他被曝光性向,被安上滥交、攀高枝的名头,被迫休学。
最初的几个月甚至梦里都是别人追着他骂,路人对他指指点点,邻居家的小孩用童稚天真的嗓音问他是不是卖屁股的……
那些噩梦般的经历,陈思不愿想起,但绝不会忘记。
即便她同意自己和姜明炎在一起,他也无法说出原谅二字。
姜明炎下意识道,“可你跟我在一起的话,早晚要……”
他说到一半,看陈思脸色不对,又改口道,“我知道了。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跟他们联系,以后不会了。”
陈思觉得这不是解决办法,“可……”
姜明炎却动作极快,掏出自己的手机,当着陈思的面把家里人都拉黑了。
做完又把手机强塞给陈思,“你检查检查。”
陈思无奈,“……不用了。”
姜明炎又问他,“那你不会赶我走了吧?”
陈思迟疑起来。
姜明炎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滑着给陈思看,“你看,我真的都拉黑了。”
“我发誓,真的被不会跟他们再联系了,要是再跟他们多说一个字,就让我出门被车……”
陈思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说这种话。”
姜明炎捏着他的手腕,眼睛一转,笑着道,“那就让我以后被你忘掉,只能眼睁睁看你跟别人卿卿我我。”
“不行,好难受。”姜明炎说完先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思低声说他,唇角没忍住弯了起来。
姜明炎瞥见他的神色,脸上一松,立刻上前抱住他的腰,“思思,你刚刚真是吓到我了。”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赶我走的话了,我是不会走的。”
姜明炎仍对保姆的工作耿耿于怀,只是却不敢再提,只好每天追着陈思问。
陈思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担心自己,一开始还以为姜明炎跟贺先生有过节,但姜明炎连是哪个房号叫什么都要问,显然不是跟贺先生有矛盾的样子。
他心底更疑惑了,问姜明炎也问不出结果,只好当做是男友是关心则乱。
不过保姆工作倒是超乎想象的顺利。
贺先生家里封了窗,室内摆件也不多,加上扫地机器人辅佐,打扫完整个屋子也不费什么时间。
陈思只好在做饭上下了一番苦工,甚至还自作主张的准备了下午茶。
饶是如此,一天耗费的时间也不到五个小时。
他有些担心,但这些天一直没见过贺先生,想问又怕自己嘴笨不会聊天,只好硬着头皮一天天做着。
陈思把鱼蒸上,脚边两只猫已经围着他转好几分钟了。
一万八还好,但是橘猫就有点儿耍赖了,在厨房里到处躺,害得他举步维艰。
等肉放至温凉,陈思才把他们分别倒在两只猫的饭碗里。
又特意往橘猫的饭碗里丢了两块药片状的饼干。
一万八见状,吃完自己那份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橘猫吃完却继续挨着鹤秋,还拿脑袋蹭鹤秋的裤脚。
鹤秋摸摸它的脑袋,又给橘猫挠下巴,“怎么这么粘人?”
“我之前也捡到过一只橘猫,可能是你的弟弟。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