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妹一张黑脸涨得红通通的,又黑又红。
社员们踊跃议论,“对啊,比如说谁家要是有条狗跑出来咬了人,肯定是狗主人不对,狗主人要赔礼道歉,还要赔钱。到了你冯大妹这里,怎么成了你的狗出来咬了人,你还要打要骂?”
“就是这个道理!”
“冯大妹,管好你的人,拴好你的狗!”
刚才这夫妻俩是被打,现在是被骂,而且越骂越难听。
冯大妹和马不累一样,垂头丧气,再也讲不出歪道理了。
常翠大声提议,“咱们队里得给马不累规定好了,他不能离女社员一米之内,离近了就是犯规,队里就能罚他,大家伙说怎么样?”
社员们热烈鼓掌。
常朔凛也觉得这办法不错,和两个副队长商量了一下,最后定下了村规:马不累必须远离女社员,如果马不累和女社员的距离低于一米,女社员可以到队里告状,队里当天就开会。
“就是今天这样的会,懂了吗?”
马不累被打得不轻,浑身都是疼的,闻言吓得直哆嗦。
冯大妹一向蛮横,这时也被唬住了。
如果闹一回事,队里就开一次会,她可受不了啊。
社员们是真的下死手,真的往死里掐,她就算皮粗肉厚,也钻心疼。
马不累和冯大妹承认了错误,并且保证不再犯,才算过关了。
这个会开得很好,达到了目的。
常翠非常满意。
常翠把家具全搬到了新家,那个红木箱子,李樱桃想要,向常翠开了口,常翠婉言拒绝,“这是我外公留给我的。外公说了,让我一辈子都留着,看到这箱子,就像看到他老人家一样。”
李樱桃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开口的。她也是事先盘算好的,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常翠不好驳她的面子。谁知常翠竟然不给。
李樱桃脸上下不来,恼了,“常翠,你在我家住了这么多天,连个箱子也不给我?你没良心!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常家收留你,你能平平安安长大?”
常诚又气又急,“你胡说什么?”拉起李樱桃,“你赶紧走,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李樱桃和常诚扭打,“我跟了你这些年,啥福也享不了,净跟你吃苦受累了。你有脸打我?”
李樱桃哭诉,“我拉下脸跟翠翠要东西,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咱家就算没功劳,也把翠翠养大了,翠翠就不应该回报?”
叔叔婶婶一向老实,不敢惹李樱桃这个厉害的儿媳妇,这时实在忍不住,“不能说是咱家把翠翠养大的,翠翠外公留了钱,足够翠翠用的。”
常二牛有些惭愧,“我这当叔叔的,啥也没给翠翠准备。翠翠的嫁妆,全部是她外公留下来的。”
“不光啥也没给翠翠添。老二结婚的时候,家里实在是困难,还挪了翠翠外公给她留下的钱。”
“十块钱呢。”
婶婶也不好意思,“翠翠不光同意了,还死活不让我们还这个钱,说就当孝顺叔婶了。十块钱啊,咱家一年也攒不下来。”
农村人想攒点钱,太难了。
“叔,婶儿,说好了不提的,你俩咋又说出来了?”常翠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