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吧?”一路上,常青都很不安。
“这有啥不好的?”常翠不许她多想,“你就当回娘家了。回娘家是很正常的事。”
司机小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本地人,也开口劝说,“大姐,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要是太软和了,面团似的,谁不想捏捏?该硬气的时候咱就得硬气。”
常青也知道她婆婆确实是过份了,苦笑着不说话。
“大姐,你就踏实在我家住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常翠宽她的心,“我家就我和叶儿小叶儿,全是自己人。”
韩虎坐在前排副驾驶,听到这话,回头看常翠。
常翠还懵懂着,常青嗔怪,“咋会只有你和两个叶儿,这不还有一个呢吗?”
常翠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把你忘了。”
小刘笑得不行,“韩哥,你是不是经常不在家啊?你以后可得好好表现,要不然嫂子盘点起家里人,都把你排除在外了。”
韩虎笑声低沉,“行,以后我好好表现。”
小刘打趣着韩虎,车里的气氛轻快了不少。
常青慢慢的没有那么忐忑不安了。
常翠不无心酸。
大姐是农村家庭的老大,从小就吃苦耐劳,最会替别人着想,一惯忽视自己。多少农村家庭的长姐,都是这样的命运:小时候在娘家埋头苦干,长大后嫁到婆家那更是从早干到晚,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不光要干活,还要受气,尤其是受婆婆的气。
前世大姐快不行的时候,常翠去看望她,大姐瘦得皮包骨头一样,拉着她哭,“小翠,你说人这一辈子,咋就这么苦呢?”
大姐确实太苦了。年轻的时候婆婆厉害,被婆婆压榨得喘不过气,等到她做了婆婆,媳妇一个比一个厉害,大姐又受媳妇的气。
晚年的大姐虽然不用种地了,但做不完的家务,带不完的孩子,生生累垮了她。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韩虎先把常翠、常青送回家,然后他到白义叔家里,把叶儿、小叶儿裹得严严实实,也送过来了。
两个孩子已经甜甜睡着了。
常翠已经烧水梳洗过,接过孩子,跟韩虎客气,“还有热水,要不你也洗洗?”
她这完全是句客气话,谁知韩虎误解了,“然后呢?”目光热烈的看着她。
常翠脸在发烧,“然后你就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