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年撩人而不自知,正喋喋不休:“煜哥哥,你看,如果你也跟着南州哥打猎,像这种兔子,想要多少有多少。南州哥就是这样,家里有皮货,也有肉吃,剩下的还能卖钱。你知道吗?上次南州哥打老虎,可威风了!听其他猎户说,基本是南州哥一个人打死了老虎,太厉害了!南州哥有一次还送来一只野鸡,羽毛可好看了,他还……”
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还全说着南州的好。
江崇煜只觉得脑子嗡嗡响:这郁小年就和他见过的村妇一模一样,家长里短,说话毫无头绪,更别说什么章法逻辑,聒噪人!
而且每一句都不离那个猎户,南州哥长,南州哥短!
眼前的兔子越看越烦!
和那个猎户一样,让人厌烦!
“它好像不爱吃这种草呢?算了,我再去割点别的草回来。”
郁小年说着,便拎上竹篮,拾起镰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煜哥哥,你帮我照看会兔子,我去村口打些草,很快回来。”
话音落下,人也没了踪影。
江崇煜心里郁闷:到底是他重要,还是这个畜生重要?
那只兔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江崇煜更加心烦,忍不住点着兔子脑袋,自言自语:“看什么看?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一样看不上你。看你这样子是成天往这里跑吧?不就是打死只老虎?装什么能耐?也就骗骗小姑娘!”
他说到这里,随手推倒了竹篓:“你走,看见你就烦!”
兔子:“……”
它愣怔怔窝在草堆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江崇煜看它那蠢样,指了指栅栏门:“瞧见没?门在那里呢!”
那兔子跟听懂了似的,先在院子里蹦跶了几下,然后朝着门口跑了出去。
江崇煜见兔子跑了,心情也好了。
他回到屋里,自己翻找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茶泡来喝,结果,找来找去只找到一些烘炒过的蒲公英叶子。
罢了,勉强泡着喝。
他喝着茶水,等郁小年回来。
想象她发现兔子跑了的表情,应会哭鼻子的吧?
小时候丢只鸡,她都哭三天三夜,还疑心被人偷吃了去,学人家泼妇骂街呢!
不知为何,想着想着他就乐了起来。
其实,回忆他们的过往,也是有过快乐时光的。
正想着,一道惊叫的声音响起:“煜哥哥!”
是郁小年回来了!
她的喊声因为着急、难过,土味乡音更浓重,声音也哑,似乎是要把嗓子都翻出来。
江崇煜揉了揉耳朵,压下那股不耐烦,端着一副关切模样出了屋门。
“怎么了,小年?”
“兔子!兔子!”
郁小年指着空竹篓,焦急万分:“兔子不见了!它跑了!”
江崇煜瞥了空竹篓一眼,装模作样道:“哦,还真是跑了!”
郁小年心里可惜的很:本想养肥了,吃兔子肉的,皮还可以做副手套,这下好了,可惜了!
江崇煜见郁小年难过,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没事,一只畜生罢了。改天煜哥哥给你逮一只。”
正说着——
门口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年!”
他转头看过去,又是南州。
关键他手里正拎着一只兔子。
“啊?它回来了?”
郁小年见到兔子,两眼放光,连忙小跑过去。
因为忙碌到现在,俏脸红通通的,额头都是汗水。
些许鬓发浸湿了,都黏连在了脸上。
很凌乱。
但当她两眼亮晶晶看着你时,就很娇艳又天真的美。
南州看着这样的她,不由得想起初次见她时的样子。